卫雁笑道:“这是一部分,还有一半下半年来拿。“
勺儿的目光中带着惊喜:“小姐,咱们是不是发财了?”
卫雁笑道:“勺儿,你先别高兴太早,这些钱可不是咱们的,要买个庄子做作坊用地,还得买花田,要用工,还得找人做香粉盒子和瓶子,这些钱还不一定够用,香粉厂刚开始,样样都得用钱,要赚钱还得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
勺儿想到大作坊,田庄、漫山遍野的花田,一盒盒上好的香膏和胭脂……那一切岂不是要用光了她手中的这匣银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肉痛啊。小姐要是用这一大笔钱拿去置宅院、过日子,这半辈子都不用愁了。真可惜,到手的钱却也只是过了一道手,还得都流到旁人手里去。
接下来的几天,卫雁约了陈四长老开始到处打听花田的事。京郊附近的土地基本都是各公卿世家的封邑,适合种花的土地不见得人家肯卖,正在找买家的土地又多少有些贫瘠。卫雁想了想,这件事只怕凭她的本事做不成,地宫中的人在朝廷有官位的也有,但都是小吏,手根本伸不这么长,陈四的意思是让卫雁去求赫连郡。但她跟赫连郡自打上回中毒一事后就没见过,两人刻意冷落之下,已久不联系。贸然去求人家,卫雁拉不下这个脸面,也不愿就此被他看轻了。
但卫雁要买地开采花田的事,京中许多人家都是知晓的,没过两天就传到赫连郡耳中去。唤来赵昌,也不吩咐什么,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听说清音阁要在京郊买地?”
赵昌一愣,“侯爷的意思?”
赫连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本侯有甚意思?关本侯何事?”
“是,是,跟侯爷没关系。”赵昌陪着笑脸,从孟家出来后,就开始到处奔走,打着赫连郡的旗号四处逞凶,逼迫人家卖地。这事自然跟侯爷没关系,侯爷哪用得着为了一块地去费神费力?该跑腿的是他们这些下人才是!赵昌对赫连郡的意思“心领神会”,办起事来及其卖力。
晚上,陈四叔送来一张租契,笑道:“昨儿见圣主对此事没表态,以为圣主是不想麻烦侯爷,没想到圣主原来早就全都布置好了,倒是老夫白担心一场,刚才侯爷身边的副将赵将军将租契送过来了,说是侯爷垫付了定金,替圣主租了几片上好的土地,都可以用来种花,租期十年,契约里写明了十年里绝不涨租,原来那地上的佃农都一并留给圣主使唤,个个儿都是熟悉耕种的熟手,也免得圣主再费神请人了。”
卫雁吃了一惊:“什么?钱款都没付,租契就送过来了?这……”赫连郡怎会知道她要买地?又为何愿意出手相助?而且这租金这么低,十年不涨租,还有现成的熟手相助,这岂非比买地更划算些?
不过此事牵连到赫连郡,就不好办了。她要跟皇上做生意,就得跟赫连郡划清界限,赫连郡跟姚新月的流言传得越凶,对她脱离那场“做戏”就越有利。如今流言冷了下来,她跟赫连郡之间反倒越发不易撇清。现在赫连郡又插手她的事,只怕宫里那两位必然会有些想法。
不过她现在也顾及不到那么多了,兴复圣宫是第一要务。到手的租契怎么也不能再给人家送回去吧?赫连郡的人情,她一定会还,并且加倍来还。
陈四叔又道:“这件事恐怕侯爷没少出力,那边的地如今是有市无价,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能用这么低的价格租十年,简直就跟白送的没两样。圣主跟侯爷打好关系,对圣宫之后的行事多有帮助,也是圣主想得周到,当时用一枚阳城册印,不仅挫败了海文王,为圣主赢得了人心,还获得了侯爷的助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