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梦蝶的话说得客气,但其话中之意却是尽情地激将之法,似乎姚新月若是不肯下场演示就是在伤她的倾慕之心,瞧不起他们这些身份卑贱之人。
座下的周金福眸光一闪,面上带着半分得意半分不屑。在座之人均是京城武将,任何一个人的官位都能在他们余姚横着走,竟然想求姚十二娘唱一曲都难?他以前可是听她唱曲跳舞都厌了的,反而最是喜欢看着她有苦难言又不得不跪在地上服侍人的模样。
姚新月对庄梦蝶的言语只作不懂,她是未来侯夫人,她绝不可能下场跟女乐一同娱宾。她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道:“都是世人谬赞,我哪里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好?且前些天着了风寒,连话都说不出,恐伤了喉咙,王妃表姐多番嘱咐,本是连酒都不许我喝呢。不过今儿是侯爷宴客,在座又都是侯爷的自己人,新月怎么也不能失礼,新月自罚三杯,请求诸位原宥不能下场娱宾之罪。”
此言一出,还有谁好意思勉强她?人家都说了伤了喉咙了,再让人家下场,岂非强人所难?
庄梦蝶便笑道:“那真是不巧,是我等没有耳福了。”垂头退下,满脸失望。
赵昌回转头来,正撞见周金福一双眼黏在姚新月的身上,便低声问道:“周老弟,你从余姚来的,这位姚小姐出自余姚贵族,你可识得?”
周金福得意洋洋地笑道:“别人问,小弟还不敢乱说,老哥你问,自然据实相告,说起来,这位姚小姐还是小弟的姨妹呢。”
赵昌吃惊不小:“什么?这不可能吧?老弟可瞧清楚了?这位可是鲁王府的娇客,鲁王妃的妹子!”
见赵昌如此震惊,又如此抬举姚新月,周金福更是得意了。他本来欠了赵昌不少银钱,正愁还不上,要是赵昌知道自己跟姚新月有亲戚关系,为了讨好姚新月,说不定都不要他还钱了呢!
“怎么会看错?那不就是小弟正妻的妹子,姚家十二小姐么?”
“这么说……这么说……你……你是她姐夫?”赵昌瞧瞧周金福,又瞧瞧姚新月,似乎怎么也不敢把这两人联系到一起,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周金福笑道:“是啊,正牌姐夫,如假包换。”
“那她怎么不理你?她进来时,分明瞧见你了,却为啥没跟你打招呼?”赵昌似乎仍是不信,那意思分明是说周六公子在吹牛。姚新月可是京城新贵,怎会跟你落魄的周六公子扯上关系?
周金福自是明白赵昌的意思,窘怒得满脸通红,眼中带着几许恨意,朝正与赫连郡对饮的姚新月狠狠瞪了一眼,“赵老哥别不信,上回你不是说小弟冲撞鲁王府车驾吗?实是瞧见那马车里的人肖似我的小姨子,这才……这才……上去问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