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事说难挺难,说不难也不难。肖老师傅这人不大好接近,软硬不吃,银子他瞧不上眼,讨好他他都不屑一顾,还说什么此生只知调配脂粉,不理宫中俗事,方子他只传给自己孙子,绝不外传。而右护法曾救过他的老命,他才勉为其难跟随右护法进了圣宫。小人又是买酒买肉地孝敬他,又是给他端水洗脚捶腿捶背,也没见他对小人露出过一丝笑容。每回调方子时,他都远远地支开所有人,根本不让靠近。”
“去!”勺儿撇撇嘴,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那么难,不过就是为了显示自己连这种难拿下的事都做得到,显示自己有本事吧?”
“勺儿妹子说是便是吧!”邱华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续道,“后来小人就想了个主意,每天给他孙子买糖糕吃,哄得那小子简直当小人是亲爹一般……嘿嘿,小人失言……”见勺儿面色不善地瞪着他,他挠了挠头,连忙告了声罪。
“然后他孙子就按小人说的,嚷着要跟他爷爷学调脂粉,每回他爷爷进屋调配,他就满地打滚哭着求着要跟进去。后来……这小子就把用料跟工序摸熟了,但是每样东西的用量却有些搞不清楚。小人暗自按方子调了几回,总调不出那个样儿来,幸好小人先前学过抓药,知道些药理,也懂调配,想着方子中那些东西的效用,试了几十回过后,摸了个大概出来。主子先拿着这张方子,尽管找别的调香师父试试,说不定配得能比小人配得还接近肖老师傅的手艺!”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小人自己调配的,主子瞧瞧,相差不多,以后指着这门手艺,小人也饿不死自己了……”
卫雁摇摇头:“我拿着方子,不过是不想今后受人掣肘。但这毕竟是人家肖老先生的祖传手艺,我没道理拿给旁人去试,不到万不得已时,也绝不会自行擅用这配方!邱华,你记着,这事其实是咱们做的不地道不光彩,只要肖老师傅一天不背叛圣宫,不拿这门手艺来要挟我,我就绝不会多看这方子一眼。包括你在内,绝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这个方子!今后对肖老师傅也要加倍恭敬,他孙儿今年快满十岁了吧?”
“是呢,那小胖墩是肖老师傅的命根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替我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出色些的先生,别让小家伙跟着进圣宫了,好生在外头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才是正经。”
邱华点点头,“小人明白了。主子把方子收好,有什么事小人再来通知主子。”
“你先别走。”卫雁叫住他,“陈七一家上路了,我就再没什么顾虑了,这回海文王侵占蜀中,万没有看着他将我圣宫中子弟们送去赴死的道理。你随我进宫一趟,有些事,该开始着手准备了。”
邱华眼中露出讶异的神色,“主子,我以为这件事你没放在心上。既然你跟右护法想得一样,为何不跟他商量,而是任他一个人调动人马去了蜀中?”
卫雁微笑道:“商量又有何用?”他不过当她是个傀儡,跟她商量就是走个过场而已,真正拿主意的还是他本人。他有他的办法,她也有她的计谋,各显神通罢了。圣宫主位之争,早已不是左右护法之间的事,如今真正站在对立面的两人,是卫雁跟染墨两人!一个被架空了的圣主,跟一个真正掌权的右护法,谁能更得人心,谁能统领圣宫,都得看各人本事!
御书房中,徐玉钦身穿朝服,负手立在宇文炜身旁。
一名宫人跪在地上,正向皇上复述皇后娘娘处那位来客所说的话,“她说她手上有个军师,一人之智足抵数万人马。他手上有些火药,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毁去粮草等物,将海羽昶跟李培斯两军陷入无粮之境。此外,还建议皇后娘娘劝阻皇上年关时刻行军,一来军心不稳,二来山长路远于我军形势不利。只派一队使臣前去,待两军俱败之际进行招安,以高官厚禄相诱,再以当地地方军队为后盾,假作大军已至之态,乱其人心,再有那名军师从中诱劝,此计必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