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川料不到他竟维护她至此,想到他当时在自己面前许下的诺言,说是要娶那贾轻雪为妻,不由紧张起来,暗中打算着该如何令那女子知难而退。赫连郡的婚事岂是儿戏?就连姓姚的那位小姐也不见得是最好的选择,贾轻雪一个商女,怎堪当他的正妻?
而与鲁王和鲁王妃一席的姚新月,便坐在赫连郡下首,见他听到贾轻雪的名字时十分惊讶,不由暗想,难道贾轻雪来此未曾知会过他?难道他们之间有了嫌隙?
正当各人想着自己心事之时,有人轻笑出声,“久闻民间有个清音阁,专门接些大生意,光是安南侯的一幅画的佣金,就达一千两银子。料不到今日贾掌柜竟能位列皇宫盛宴,果真不简单。不知究竟是因为贾掌柜的本事大,还是因为安南侯的面子大呢?”
说这话的人,正是孟家的死敌,文渊侯世子、清河公主的驸马司徒轩。司徒轩乃是郑家一派,自赫连郡入京后,常常闹出赫连郡的部下与郑家军冲突之事,郑家军不敌落败,渐渐被传出“郑家军在京城享乐日久,难出精兵良将”的传言。他作为郑家的亲密战友,郑静明的挚友之一,自是早存了不平之意。
赫连郡冷笑道:“本侯倒不知,侄女婿如此关心本侯的私事。”
赫连郡是清河公主的表叔,称其为侄女婿倒也不错,只气得司徒轩眼睛鼻子皱成一团,愤然道:“这档子风月之事原非本世子主动知悉,奈何传言成灾,想不知都难。还望安南侯您老人家爱惜名誉,自重身份。莫要什么猫儿狗儿都带到皇上的宫宴上来,这可不是民间耍把戏的地方。”
因辈分之故,无法当面重创赫连郡,但卫雁却只是个民女,他可没什么好顾忌的,一开说便说得极为难听。姚新月眸光一闪,抿着嘴唇朝卫雁看去。
卫雁并不恼怒,神色淡定地坐在席上,似乎根本未曾听见司徒轩的话。
宇文炜轻咳一声,提醒道:“贾掌柜乃是皇后娘娘所请,司徒,不得无礼。”
司徒轩未曾料到竟被皇上点名批评,连忙起身告罪,再坐下时便悻悻无言,只面露不悦之色。其他朝臣察言观色,乐于有这么个耐不住性子的人替他们探路,皇上的态度明了,是维护那贾轻雪的,那他们就自然主动忽视掉那贾轻雪的卑微身份,不再触及雷区。赫连郡放下酒杯,起身道:“皇上,还请准许贾掌柜与臣同座……”
他话音未落,突然又传来内侍高亢的唱礼声:“泾阳侯府徐二夫人到!”
泾阳侯并未立府,如今依旧住在靖国公府,徐家未曾分家,靖国公府只有一个二夫人,便是冯氏。司礼内侍说的却是泾阳侯府的徐二夫人,那么指代的,必然是泾阳侯一脉的晚辈,也就是徐玉钦的妻子郑紫歆无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