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力回身拱手一礼:“家中有事,就不多留秦公子了,几天后唐爷归来,再请秦公子过府……”
秦宁微笑道:“正好,我随你一同出去。”
两人走到前门影壁处,见侍卫们揪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正大声叱问着。
张二力走过去,“怎么回事?”
不等侍卫开口,那小厮就哭喊开来:”没王法了!卫府杀人了啊!敢情这条街都是你们卫家的?别人在附近走走就碍了你们的眼了?你们看谁都像小偷,我看你们才是强盗呢!你们动小爷一下试试,小爷回头就告了官府,抓你们蹲大狱!小爷就不信这世道没天理了!”
侍卫为难地道:“张二哥,这泼皮赖得很,咱们没动他呢,他就叫的像杀猪似的。问不出什么……”
张二力点头道:“你们做的不错,宁可错抓了人,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如今府里只住着卫雁和几个妇孺,实在不能不谨慎行事。
众人问不出什么,也只好将那小厮放了。
秦宁却暗暗留心,在那小厮去后,悄然跟了上去。
后巷当中,那小厮跟几个明显会武的人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秦宁眸光一闪,轻轻地笑了。
当晚,赫连郡在倚红楼喝酒,请客之人是孟家的几个支持者,皆知赫连郡近来为着未婚妻姚新月杀人的案子头痛,特请他来消遣消遣。
赫连郡甩开那些花娘的搀扶,去了净房。
身上染上了一股浓重的脂粉味。他脸色发红,身上滚烫。借着凉爽的夜风敞开了前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远处传来适才那两个搀扶他的花娘的声音,“咦,分明瞧着侯爷进来了,怎么不见了?”
“去那边找找……”
他闪身躲进了水榭。
这样的场合常有,他每回表现得都很正常,没人瞧出他的不妥。没人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能笑着揽住那些女人的腰,做出亲昵的样子!
此刻他身上的潮红一点点退却,呼吸也变得正常了。慢悠悠地踏着步子,沿着水榭的长廊往回走。
离席太久,那些人会坐不住,还会再派人来找他。不如回去再喝几杯,借醉离去,也免得又被人安排留宿,他真不知怎么度过那种难熬的夜晚……
一个形色匆匆的人经过他身旁,撞了他一下,躬身说了声对不起,便快速走进他身后的水榭,“对不住来晚了,你们知道我刚才过来时瞧见了啥?”
”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卫府,就是从前的户部尚书的府邸?他们家着火了!前街围满了人,马车都过不去,害我绕了好大一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