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忠着急忙慌之下,没有发现,他把少爷放下时,少爷的身体是软的,还有些温热。等他钻出去的时候,他的少爷眼睛霍然睁开,抬了抬手,慢慢的曲身坐了起来。
“少爷?我是谁?”少爷坐起来后,双目时而清冷,时而迷茫。
他已经醒过来有一会了,在阎忠背他到山上的时候,他就醒了,无论是万全还是阎忠都没有顾得上他,没有发现他醒了。
他醒了,却迷茫起来,他发现他脑中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记不得所有的事情。他只知道似乎他们在面临着被人追杀的局面,其中一个弓手叫万全,背着他的叫阎忠,两个人叫他少爷,似乎他的地位不低。
他把弓抓在手中,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从弓上传来。他似乎能想起来些与弓有关的事情,又隔了很久很远,什么也想不起来。
发了一会愣怔,他有些惆怅的叹息一声,熟练的把剑挂在腰上,把弓囊和箭壶背到背上,正了正,壶口正好对着右肩,箭羽从右肩上露出,与右耳下齐平。一弓身,他从藏身的地方钻出去。肚子里这时候却凑趣的空鸣起来。
他顾不上腹饥,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做为一个男人,不管自己的地位如何,有两个自己的人正在前面和敌人生死搏斗,他都不能安坐在一旁等等结果。而且,似乎他们面对着一个很强大的敌人,他更应该上前去帮一把。
他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实力,只是觉得不应该躲在一边,人多总比人少要好。
沿着阎忠留下的痕迹,他向前走去,走一段路,便下意识的藏起来,手持着弓箭,支起耳朵细细的听一下周围的动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按常理,他现在应该急着朝前冲才对。但下意识告诉他,只有这么做才是对的,朝前冲很有可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朝前走了几段路,他就听到了动静,有人朝他这边跑过来。他一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探出头去,看到阎忠掩护着万全朝他这边来回折弯着跑来,他们身后追着四个手持长刀的敌兵。
“阎忠,要是少爷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万全在前面跑,还在愤怒的危胁着着阎忠。
阎忠边回身边叫道:“我这不是放心不下,才把少爷藏起来的吗?我担心是对的,我要是晚来,你就被他们砍成肉泥了。还好,我发现了那个后天弓手,搬了块石头出其不意的把他砸伤,让他跑了。不然,他冲上来,有这些兵掩护,咱们都得玩完!”
阎忠和万全很快的从他不远处向后面跑去,那四个敌兵紧跟着追了过去。他正想现身,猛的一转眼,看到不远处,一个手持长弓的人正快步的朝这边跑来,便慢慢的把身体藏起来,屏住呼吸,双眼透过草叶的缝隙盯着对方。
近了,他能看到弓手嘴角在流血,刚才阎忠说用石头把一名后天弓手砸伤了,那么一定是眼前这位了。
弓手跑了过去,他深吸一口气,从树后转到另一边,把手中的雕花银弓举了起来,拉满了弓弦,手一松,弓上的紫竹箭脱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