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失色的站在角落里,龙冥从容优雅的走了过来,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是一种毒,一旦沾染会蚀骨的。
我频频退后,直到无路可退,抵到冰冷的墙壁上。
“你。。。没事就好。”
“蝼蚁,我都不屑出手。”龙冥鄙夷的看了眼怪物消失的方向,再嫌弃瞥了眼自己的身子。
蝼。。。蝼蚁,刚刚的担忧变的可笑至及,我低垂着头道,“是我多此一举了。”
“是,打扰我泡温泉的雅兴。”龙冥脚步一转,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我大步跟上,这大晚上了,我可不想一个人落在这温泉。
“等等我。。。”才走几步,龙冥的身影消失在大厅。
差点忘了他是个鬼,随时可以出现或消失的,现在悲催的我一个人站在漆黑空荡荡的大厅,顺着窗外的幽光,我慢慢镀出大厅。
这温泉是比较偏僻的,所以,前不差店后不着村,更没有的士,最主要这里的工作人员被龙冥吓走,现在,我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只能满腹委屈的站在温泉门口。
***
我正决心徒步走出这幽长的小道时。
龙冥出现了,他换了另一件黑袍,同样是黑色,只是花纹不同而已。
“你出现消失是为了换衣服?”
龙冥冷冷抛了我一眼,负手往前走。
冬天的月亮蒙上厚厚的一层朦胧,依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小路只能模糊的辨别,笔直的往前走。
“龙冥你是冥王,有没有什么夜明珠什么的照路啊。”
我忐忑的往前走,总是担心有坑什么的。
龙冥的手掌心真的出现一棵珠子。
亮的就像一盏路光,照亮前方的路。
“龙冥,昏迷的半年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龙冥根本不理会我,我却控制不住的又道,“梦里你这个鬼夫卸下了所有冰冷,最后一次我们一起去阴魂山,我走进泉水里,再。。。我苏醒了,一切又回到如初。龙冥,你说,那真的是一场梦,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上生活的我?”
龙冥依旧不理会我。
我自顾自的嘲笑,说这些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冥王有二面,游走不同的角落。”
龙冥的这句话让我愣在了原地。
冥王有二面?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爱我的龙冥真的存在,只是不是眼前的这个,还有。。。那根本不是梦境,而。。。真的是现实。可为什么我现在的生活里死的人全部活着,这根本解释不通。
我小跑的跑在龙冥面前,急缺道,“求你告诉我,我真的是昏迷了半年吗?”
“在这个世界你是昏迷了半年。”
“什么意思?”我眉头揪起,龙冥说的越来越让我糊涂,什么叫在这个世界?
“帮助一百个鬼魂完成心愿,你可以得到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是开启真实世界的钥匙。”龙冥负手而立,淡淡道。
我踉跄的后退。
我现在活在的世界才真的是遐想里的世界?
“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这就得问你自己,我不是占卜师。”
我微笑道谢,龙冥能告诉我这些已经是极限。那么会造成这局面的是阴魂山的泉水,它不但会洗去我的至阴之体,还会把我带入另一个遐想的
世界。
“那么在真实的世界,冥王依旧是有二面吗?”
“是的,所以不要在我面前得寸进尺。”龙冥的声音如同这寒冷的夜,冰冷刺骨。
突然,我的心,没那么多郁结,如果得到开启真实世界的钥匙,那么,我就不是至阴之体,是正常的普通的人,而龙冥,那个爱我的还在。
“对了,这个世界未必不好,你的家人,你身边的人都健在。”
“我不会迷失在这里的,遐想和真实总是有差距,我宁愿活在悲离里,也不要活在遐想里麻痹自己。”
“哼,好自为之。”龙冥大步往前。
我一急道,“你不能丢下我,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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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丢下你?”龙冥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他瞥见被我抓紧的衣袖,眉头一皱,慢慢的转变成嫌疑弃“放手。”
我倔强的瞪着龙冥,“不放,一放你就丢下我了。”抓着龙冥衣袖的手更紧了几分。
“再不放手要被剁了。”
龙冥冷冰冰的威胁,我把眼睛一闭道,“剁了我的手,我绝对不去墓穴,你的生命之石永远也拿不到,孰轻孰重,您还是掂量掂量吧。”
“威胁我?”龙冥靠近,冰冷的气息盘旋在耳际,他的嘴角闪过危险的弧度,尤其是那双半眯着的冷眸,简直是地狱修罗的化成。
我怯场了,还是硬生生道,“你。。。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害怕。”
说完,眼眶一片湿润。
奈何这龙冥根本不懂的怜香惜玉,他打横一抱,我眼前一黑,再睁开,我到房间,趴在了地板了,我腾的爬了起来,钻进被窝。
凌晨二点。
安心睡觉,下午去找老道,我可没忘记龙冥说的帮一百个鬼魂完成心愿拿到钥匙。
话说,这个龙冥,真是冰做的,千年冰块,融化不掉。
“谁是千年冰块?”我打了个激灵,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该死的龙冥坐在电脑桌旁边,悠哉的看着我。
“您。。。您肯定听错了,我是说天气这么冷,明天该结冰了。”
“哦?原来不是说我。”龙冥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手中把玩,在关了灯幽暗的房间闪着银银光芒,配上龙冥此刻的表情,简直是作案杀人的前奏。
我脖子一缩,笑的无比真诚,“当然,您是冥王大人,我。。。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怎敢。”
“可是。。。我们还有一层关系。”
“大致可以忽略,夫是天,小女子惟命是从。”
龙冥冷硬的轮廓舒缓下来,“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的,夫是天。”
“嗯。嗯。”我笑眯眯的,没想到突然来了一个喷嚏,鼻涕随之往下流,我赶紧抽了张床头柜的纸巾,再依旧保持笑脸,不能得罪,这个龙冥坚决不能得罪。
“感冒了?”
龙冥突然变的嫌弃起来。
能不感冒吗,大冬天,没有空调的温泉,我硬在那凳子上坐了那么久。
“限你二天好起来。”
龙冥命令道。
我苦着一张脸,“我尽量,以前要一个礼拜,我明天去打点滴吧。”
“不能打点滴,会影响到我的生命之石。”
“什。。。什么,意思是我生了什么病都不能打针,那。。。那我昏迷那段时间打的点滴还少吗?”
“那是无法避免的,你现在有意识,不能打针。”
我委屈的瞪着龙冥,清鼻涕一流,我赶紧拿纸巾擦试,“既然不能打点滴,那。。。那至少要一个礼拜才能好的,这是基本常识。”
“给你二天时间,别讨价还价的,这不是菜市场。”
“可。。。可是,只有打针才见效最快,不然,鬼夫大人,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龙冥冷冷的眸子寒光射向我。
最后丢下一句话,“二天之后我来验收。”
我欲哭无泪。
这生病也能强瞒好吗?
龙冥也太说一不二了吧,我又抽了张纸巾,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紧紧的。也不知道真实的世界,那个爱我的龙冥到底怎么样了?是看着失去意识的我声嘶底里,还是。。。爱我的龙冥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冷漠的不像话的龙冥。
我晃了晃脑袋,突然有些沉沉的,体温计一量,悲催的发烧,三十九度,不能吃退烧药,只好贴了个退热贴。
往被褥里一躺,沉沉睡去。
再次沉沉的醒来,脑袋沉的厉害。
“阿离,中午一起吃饭,饭后再去老宅。”
是姚林在微信给的语音留言。
我定了定神,还是止不住的昏昏沉沉的,应了声好。
穿起厚厚的衣服,拿好车钥匙出门,我狠力的敲了敲脑袋,车子行驶到马路
上,前面的车子不断冒出虚影。
砰砰,撞到了前面的车子。
我急忙刹车。
前面车子上的人下来,敲着车门,我降下车窗,歉意的道歉。
“阿离?”
我腼腆一笑,竟然是南羽,这个遐想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纠葛真好。“抱歉,车子的维修费我来。”
“你发烧了?”
南羽一眼看出,再伸出手,额头滚烫的烙手。
我再挥开他的手,没想到往一旁倒了下去,彻底昏了过去。
我被南羽送到医院,很不幸的打了点滴,我醒来,想拔掉,只见龙冥冷冷的看着我,仿佛在生气,很生气。
我咽了咽口水,“抱歉,不是我想打点滴的,是。。。是我昏过去,南羽好心送我来,所以。。。”
“解释就是掩饰。”
我往床头一靠,微微叹息,“我只剩下抱歉了,什么解释对于你来说都是废话,好吧,你想怎么惩罚随便你。”
“我不屑惩罚你一个女子。”
“所以呢,龙冥,我就应该为了体内的生命之石病死吗?”我突然嚷嚷起来,很委屈,很委屈,眼泪不断的往下掉。
龙冥眸子危险的半眯着,病房内的空气急剧稀薄,还充斥着一股刺骨的寒冷,我知道是龙冥在不悦我的反驳,我用被子把头盖住,点滴的药水已经打完,血正往管子里吸,一点一点。
“感冒死不了你,挺挺就过去了,还增加了免疫力。”龙冥收起危险的气息,淡淡道。
他这是气消了?我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却猛然看到点滴里合是猩红的血,我一扯按铃,‘“护士,我的点滴打完了。”再顺手把点滴关了。
血停止反流,我松了口气,那么多血,得吃多少饭啊。
“看在你流血的份上,今天姑且放了你。”
什么?意思是我流血才放过我?我郁闷的低垂着头,这都什么逻辑思维,一会说感冒了不能打针吃饭,一会又说流血了放过自己。
当然这些抱怨我当然不能说不口,抬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鬼夫大人。”
“以为不要称呼我鬼夫大人。”龙冥是嫌弃我,真的是太明显的嫌弃了。
“那我怎么称呼你?”
“冥王。”
我冷汗,这么没有水准,“好吧,冥王,我可以休息一下吗?”
***
我错过了老道晚上的老宅抓鬼。
其实那晚也没有抓到,老道正极度郁闷着。
连续打了一天的点滴,感冒总算好了,我找到老道和姚林。
“老道,还有什么法子吗?”
老道喝了一大口的茶,摇了摇头,又嘀咕道,“没想到这一百万这么难赚,阿离,什么时候再去遇遇暴发户鬼,我们还是赚那种鬼轻松。”
我冷汗,这老道,想挑战难度的,现在遇到难度的又想着轻松的更好。
“老道,话不能这么说,没有难度的怎么显示您的身份呢是吧,等到哪天你在这个城市家喻户晓了,那么,绝对是从这单难度崛起的。”
老道回味着我的话,最终认同的点头,“是的,我是有身份的,不能拘于小结。”
“是啦,老道,今晚还去吗?”
“当然,越挫越勇。”
“对啦,这才是我师傅嘛,我师傅哪会是一般的道士呢,绝对能高大上,也能普通大众。”
“咦,阿离,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姚林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也用疑惑的眼神回瞪着他,“睡了那么长的一觉,脑袋瓜子变聪明不行吗?”
“行,你可是我师妹,有个聪明的师妹是我乐见的。”
晚上,我们三个人又去了老宅。
这次是所有的房间都起火,连同大厅,我们三个人被火苗包围,硬币打向火苗根本没用,火苗还更旺盛了。
似乎是我们惹怒了他们,他们要报复,把我们烧死。
我抓起一把硬币,划破手掌,让硬币都沾到我的血,如果我的身体里有龙冥的生命之石,那是不是意味着,对鬼应该有惧意的。
试试吧,我把沾了血的硬币往火苗中一扔。
真的见效了,那些被我打中的火苗消失。
老道见此拿出一面镜子,把沾到血的硬币折射到无数个角落,火苗瞬间灭了。
老道扔出几张符,桃木剑直指大厅中央,“冥顽不灵。”
大厅中央的檀木倚上出现一团黑影,黑影再幻化成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满眼的戾气,狠狠的瞪着我们,“你们这些人,都是助纣为虐。”
老道想让这个鬼魂灰魄散,我拦了过去,“师傅,不如我们来听听这个鬼为什么这么说,助纣为虐怎么可能是我们,我们可是堂堂正正的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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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老道一听,点了点头,伸出桃木剑指着中年男子道,“我徒弟的话听到了没有,我们师徒三人,从来没有赚过黑心钱,靠的是实力,你没有资格诬陷我们。”
中年男子卷缩在檀木倚上,讥笑着,“污蔑?你们可知道这个宅子的主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才收集到这么多名贵的古董字画?”
“那不是我们该干涉的,自有法律严惩。”
“法律?他在官府有人,官官相护,民斗不过官的。”
“难道,你是被他残害的一员?”我道,不然这个鬼不会怨气这么重,也不会成为这里的住宅鬼,一直栖息在这里不肯走。
中年男子沉默,也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个鬼有怨气,无从发泄。
我转而对着师傅道,“师傅,其实他也没有害死人,不过是烧了那些古董字画,不然,我们帮帮他?”
“无偿的事不是那么好办的。”老道收回桃木剑,中年男子身上被红线绑住,红线上还穿着沾着我的血的硬币。
“哼,我不屑你们帮。”
“迂腐,真是迂腐。我说,我们这活大活人有意帮你完成心愿,你倒好,一副大义凌然不需要帮忙的样子,请问,你寄居在这里,达到什么目的,不过是这些古董字画而已,完全伤不了他的皮毛。真是愚昧。”
“你们要帮我完成心愿?”中年男子的语气陡然一变。
我幽幽道,“恶有恶报,我们希望用法律来严惩他。”
“谢。。。谢谢。”中年男子感动的想磕头,可红线绑的太紧,他根本动不了,只能点了点头,以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老道一副严肃的模样,根本不领中年男子的情。
我哈哈一笑,走到老道身边,“师傅,师傅,您是得道高人,像这种积德的事是肯定会做的对不对?”
“我能不答应吗?”
我附在老道耳边道,“这个鬼竟然能在这守着古董字画,肯定能帮我们运出一些,如果我们铁了心让这宅的主人走上法律之路,那以后这些东西都充公了,不拿白不拿。”
老道想了想,眼睛一眯,随即一声轻咳道,“好,看在我这徒弟热心的份上,我就帮你,你先把关键经过说一遍,以及能收集到证据的地方。”
原来这个鬼以前是这个宅子的主人,宅子里都是些祖传的古董,他呢,喜欢结交各行好友,也喜欢宴请别人到家里做客。没想到被盯上了,不但是他的祖传古董,还有他貌美如花的妻子。
很戏剧代的,玩了他老婆,占了他家产宅子。
他被诬陷入狱。
不甘的他在牢里自杀.
真是可恨,听完,我说的那个也太可恨了吧,占了人家老婆,还有家产,之后还把诬陷人家坐牢,这种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姚林在一旁也愤愤不平,倒是老道,一脸平静,这就是道行呐。
“他很狡猾,我一直想收集他的证据,可因为是鬼,收集到证明也没用,只好放弃,把心思放在烧毁他的字画上面,让他心疼心疼。”
“你收集到什么证据?”
“我跟踪过他一次,发现他喜欢把做过的事写在纸上再埋在地下,尤其是越变态的事他越会写。”
“他埋在哪里?”
“他的书房。”
书房?他家监管的很严密,每个角落都摄像头,根本没有死角.
老道寻思着有什么办法。
我灵光一动,“老道,我们让鬼去他家***扰一翻,再我们上门,借由收余下来的款项。理所当然,他看到我们是道士,肯定会让我们去驱鬼,所以嘛,我们去到他书房,找到那些证据轻而易举。”
“这个主意好。”姚林附和。
老道也点了点头。
他新房子风水好,是不可能会有鬼去的,所以,那房子也没有什么驱鬼的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