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欲盖弥彰了呢。”

“而且我曾经不小心打翻一叠书籍，你刚好过来帮忙，如果你真的是不善文字的小雨，就不可能看懂篆体文字还按照顺序帮忙整理清楚。”

江离语气平缓，却让段慕鸿惊讶不已，那时候的确有过这件事，只不过他下意识地忘记自己身为一个孩子的事实，习惯地把书籍整理好交给他。

“原来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怀疑一切的？”

“嗯，貌似，怀疑你的身份后，之前想不通的也想通了。”

“哦，说说看。”

江离舒了口气，整理脑中所有的一切，沉声道：“第一次见到步凌天，我告诉了他如何攻破魔云寨，但他却不知道有大婚这回事，事后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有我们知道了？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在故意给我们提供情报，而且不希望步凌天知道。”

“没错，是我给你们放出的消息。”

在之前的战斗，江离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同样的，在那之后他也注意到了其他端倪。

“鸽子试图侵入地狱都市之时，这座城市有如此高的科技却还能让他挖到墙角，说实话，那本来是很难做到的，我清楚地狱都市的水平有多高，可他依然成功了，如果不是在这一个月内他的技术变得更厉害，就是有人放低这座城市的水准，让他可以成功入侵，同时帮助我们逃走，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这座城市的设计者你而已。”

段慕鸿用小雨的脸轻轻笑道：“对，我察觉到有谁在入侵城市，有意引乱助你们逃脱，所以卸载了防护程序。”

“除此之外，凭你的话，要邪化仙剑实际上也不会太难，可是你放慢了节奏，让三鬼帝没能掌控仙剑，从而拉低他们的战力，让我们有机会打败他们，这么想来，整座城市讨厌步凌天，想借我们之手消灭他的，除了被挟持的你还能有谁？”

“真是精彩的推理。”段慕鸿由衷赞叹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吧。”

“自便。”

段慕鸿很喜欢和别人分享这样推理和心得，可能是作为文曲星的本能吧，他又有些自嘲地说道：“我当初想用异次元炸弹逃到人间，但是元旦之日等到的却是从天而降的那几人，我本心灰意冷，以为要永远被步凌天掌控，但是在那之后，你出现了……”

“这座城市发生的事情我都尽收眼底，我猜到你为寻友而来，那么就必定有重新离开地狱的办法，所以我想利用你们带我一起出去。”

江离仰头倒在雪地道：“不爽。”

“是吗？也对，可是我又在想，要怎么做才会让你们不起疑心地带我离开呢？最后，我发现了这个孩子。”他指着自己，指着小雨这张稚嫩的脸说道。

“这个孩子十分善良，保护了你的女友和朋友，然而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未见过人间何世，却在地狱出生，所以我猜想，当你们大功告成之后，必然会带这个孩子离开地狱吧，然而最关键，最碰巧的一点就是……”

“她的名字不会在生死簿上。”江离看着漫天星光轻轻言语，“迷迷糊糊地，我也听到叶战的话，在地狱出生的孩子只有在成年才会录入生死簿，只要你俯身在她身上，就能躲过生死簿的搜索。”

段慕鸿苦笑道：“可你还是发现了不是吗？我本来以为天衣无缝地。”

江离嗯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段慕鸿在雪地上慢慢移步，双眼黯然失色，道：“既然你猜出来，为什么没有戳穿我，还带着我来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