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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我似乎更喜欢整天嬉皮笑脸和蔼可亲的师叔,对师父则是敬而远之。然而当年是师父从越国把我救回来,带我到千仞山上,养我长大,育我成人,所以在他面前我不敢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敬畏,怕伤了他的心。
八岁之前的记忆早已在我脑中模糊,只依稀记得一场冲天大火在暗夜里燃烧,耳畔传来凄厉的哭喊,一个华服的艳丽少妇把我塞到乳母手中,乳母抱着我从罅隙里逃离了火海。
我似乎在那个乳母家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乳母待我不错,可是她那常年酗酒的丈夫经常对我拳打脚踢。后来乳母病重,一天夜里,月明星稀,乳母强撑起身把我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将我带到繁华的街市口。
我还记得乳母临走前含泪的叮嘱,她说世道险恶,女孩子在这险恶人间更难生存下去,往后我要独自存活,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我是女孩子。于是,直到我被师父带到千仞山后半年多,师叔才惊慌失措地跑去告诉师父和师尊说我是个女孩子……
我已记不清自己在繁华街市里漂泊乞讨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关于那红尘浮世的最后记忆是我的衣衫褴褛和师父的一袭白衣。
烟花三月,弱柳袅娜,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花香。
我被一群小叫花子围殴,他们小小的拳头虽然稚嫩,打在我同样稚嫩的身上却一下下生疼。我紧抓着手中干巴巴的馒头不肯松手,他们眼见得夺食无望,落在我身上的拳头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