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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在想什么呢？”

夜殇看着夜珅犹豫不决的表情，他问道，并且心中有所猜疑，似乎知道了夜珅在想些什么，于是还没有等到夜珅回答，他继续说道：“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哦？”夜珅和夜阑异口同声的哦了一声，随后夜阑道：“殇儿，说来听听，都说知子莫若父，你把你老爹的想法说出来看看。”

“好！”夜殇回答，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思索了一会儿，道：“爹，你是不是在想老叔痊愈，对咱们夜家来说，那是一件大喜事。”

夜珅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夜殇继续道：“而你担心的是，这对于咱们夜家是一件大喜事，但对外人来说，却是一种变数，一种威胁，尤其是……”

说完，夜殇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天空。

这个意思不言自明。

“夜家的秘密势力，或许老爹你已经清理的很彻底了，可是你肯定留下了咱们夜家最为精锐的力量！而且也不能够代表在咱们家中没有其他家族的人，更重要的是，咱们家中一定有皇室安插在其中的人！而这些人，老爹你也是知道的，对吧？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夜殇微笑着，“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老叔痊愈，是一种威胁，而且威胁最大的是皇族，所以在这紧要关头，我们必须要彻底的斩断！”

夜珅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夜殇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切中了事实！竟然没有一点猜错！

半晌，夜珅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道：“不错，此中确实有皇上所派遣的人存在。而他们也已经存在了十数年，就算对咱们夜家来说，也是有功无过……”

“那是因为我们夜家从未做过对皇室有威胁的事情，更始终对皇家忠心耿耿，他们当然不用报告！但是现在却已不同！我们虽然仍然是没有二心，但我们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只是猜疑就已经足够灭族！”

夜殇目光炯炯，一字一句的道：“现在，就算他们已经背叛了皇室，彻底的成为夜家的人，这种险，我们也是万万冒不得的。此刻，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夜珅叹息一声，老脸上皱纹似乎在这一刻又深了许多，半晌才道：“你说的对，一会我会将一份名单交给你们两人，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由你两人安排吧，不用再告诉我！”

说着站了起来，步履异常沉重的离去了。

“殇儿，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你老爹颇为不忍！是不是可以……”

夜阑皱起眉头，脸上现出挣扎之意。

要他对敌人下手，夜阑绝对会毫不犹豫，但对这曾经为夜家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的人下手，他却当真是于心不忍。纵然明知他们是皇室派遣的卧底，是安排在夜家的探子，但他们毕竟为夜家做出过不少的贡献啊！

“我何尝想这么做，这些人都是您和老爹的老部下，甚至是同生共死过的伙伴。但我们却更不能将整个夜家偌大家族的存亡系于一个渺茫的希望上面。现在不残忍这一回，将来可能就是我们来承受这残忍了！老叔，他们并不止一人！难道会全部都背叛了皇家投向了夜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们的隐瞒一旦暴露，惹起皇家猜疑的话，夜家上下数百口，夜家封地里的几千人，甚至还有依附于夜家派系的所有军方将领都会受到株连！那，可是好几万人的性命！何去何从，我想老叔你应该比我清楚，老叔前日才与我说过世家子弟的无奈，怎地换到自己身上就如此婆妈，老叔你马上就将接掌夜家上下之生杀之责，难道竟要退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