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吸血鬼医生皮肤苍白,眼睛下带着眼圈,穿着统一的白大褂,然而脸庞英俊极了,甚至同样有着一头刺眼的金。
“卡莱尔收养了我们,”爱德华低声介绍,“阿不思,他想和你谈谈关于格林德沃先生的事情——”
“当然,”阿不思略带诧异地说,恢复了一贯温和地说,“卡伦医生?”
“久仰大名,”卡莱尔告别了那位女性,转头和善地说,目光在阿不思身上转了一圈,嗓音听上去真挚而极富魅力,“邓布利多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永远都是最重的,他们进了一间空闲的房间,隔壁就是泰勒的病床。阿不思目光在四周逡巡着,流畅的抽出魔杖布置好了静音咒和麻瓜驱逐咒,转过身时对上了卡莱尔掩藏极佳的谨慎和试探的目光。
“恕我直言,”卡莱尔尽量收回视线问,“格林德沃先生是因为您才会来到这儿的吗?”
“如果不是我过于自大的话,”阿不思谦逊地回答,“恐怕是的。”
就好像他能把他打包扔原来的地方似的。
“我们并不归他的管辖范围内,邓布利多先生,”卡莱尔凝视着他,声音温温柔柔的,像个真正悲天悯人的牧师一样说,“他未与我们进行任何洽谈,我们从前从未有过任何利益牵扯,也不想参与沃尔图里的斗争,哪怕它已经落幕了一百余年。”
阿不思短暂的怔住了一秒。
“……沃尔图里?”他轻声重复着这个崭新的词汇。
“沃尔图里家族,曾经赫赫有名的吸血鬼家族,”卡莱尔打量着似乎正处于状况外的巫师先生,神情中终于透出了惊诧,“这太令人惊讶了,他——没告诉过您关于圣徒的事情?”
下一秒他就倏然看到了极具穿透力的一双蓝眼睛。
很难形容,但是阿不思低头摩挲着魔杖的时候,卡莱尔确定自己一瞬间确确实实有种想要后退的冲动,而这是在他吸血鬼生涯中极为罕见的。
“圣徒,”巫师轻轻地说,语气像是藏着一把开刃的锋利匕,“我不确定该怎样感谢你。”他最终温文尔雅地行了一个完美而无可挑剔的告别礼节,白皙有力的手拉开了房门,“非常感谢,卡伦医生。”他说。
“我想,您所担忧的事情暂时可以托付给我。”
门被无声掩上了。
金的吸血鬼医生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仿佛被一盆沁凉的冰水当头浇下,这种寒意顺着窜入心脏,而他的脊背都错觉般的带上了颤栗的感觉。
也许他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