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显得疲倦极了,查理、伊莎贝拉和阿不思眼下都出现了和吸血鬼一样瘀伤似的深色,查理闹不明白一样疑惑地摸着自己的眼睑,伊莎贝拉低着头,不自在地反复拉扯着自己褐色的高领毛衣领口,而阿不思戳着自己盘子里的煎蛋。
“关于这个星期六……”查理放弃了黑眼圈的疑问,他站起身,把空掉的盘子拿到洗碗池边上,一边打开了水龙头一边说,“你们两个确定都不去参加舞会了吗?”
“爸!”伊莎贝拉郁闷地说,瞪了一眼好像正在专心致志洗盘子的查理,“我说过我要去西雅图的。”
“噢,噢,我记得……你们都没邀请别人吗?”查理掩饰着自己的关心说,然后忽然回过神似的改口,“哦,阿不思,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女生择伴舞会——这么说,有女生邀请你吗?”
“当然没有。但如果贝拉愿意邀请我的话,”巫师撑着脑袋,语调活泼地眨了眨眼睛,“我不介意与她共舞一曲。”
“阿不思!”女孩盯着巫师恶狠狠地强调,“我、不、会、跳、舞!”
“真遗憾。”阿不思真挚异常地说。
这一整天都过的很平静,英语课过后就是西班牙语课,对精通数国语言的巫师先生来说,语言课更适合他补习些别的东西,比如他相当好奇的化学和物理。生物课棒极了,班纳先生接着上次的电影继续播放,这一回金的前魔王坐在原地纹丝不动,直到整个纪录片放完了也没做出任何逾矩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看上去青了一块。
伊莎贝拉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忍笑至少过了一分钟,直到爱德华悄悄拽了她一下,她才扭过头咳嗽了数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放学的时候乌云密布,阴沉晦暗的天空像是在昭示着他们永无止境的麻烦似的。
爱德华开着他银色的沃尔沃把他们几个都送了回去,差不多快到查理家时能见度低的不可思议,四处都显得暗极了,疯狂雨点敲击着挡风玻璃。
格林德沃倏然抬起头。
隔了一会儿,一束车灯在大雨中照了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距离他们只有几英尺的地方,车头朝着他们。
“不好。”爱德华也停下来了,他牙关紧闭,眼神有点慌乱。
“怎么了?”伊莎贝拉声音带了点紧张。
“又一个麻烦。”爱德华闷闷不乐地回答,飞快地瞥了巫师身边的人一眼。金的吸血鬼之王厌倦而无趣地瞥了一眼他,又冷酷地掠过他望向什么都看不清的视野前方,悄无声息的在原地消失了。
能让吸血鬼称之为麻烦的显然只有一种种族。
狼人。
“查理就在拐角的地方。”爱德华满怀忧郁地说,他帮伊莎贝拉拉开车门,女孩猛地跳进了瓢泼大雨中,阿不思沉思了几秒,跟着打开了车门踏进了大雨当里。
吸血鬼动了引擎,轮胎在打湿的地面上出一阵尖叫,银色的沃尔沃很快倒退着消失在了细密的雨帘中。
“嗨,贝拉。”一个熟悉而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有阿不思。”
“雅各布?”伊莎贝拉眯着眼睛问道,暴雨迅把她淋的湿透透的,看上去狼狈的要命。查理的巡逻车也从另一边拐过来了,刺眼的车灯打在他们身上。
雅各布已经下来了,天色黑的要命,但却不能掩盖他脸上笑嘻嘻的表情。
那辆车的副驾座上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魁梧,看上去有些年纪了,黄褐色的皮肤上满是皱纹,有着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而他黑漆漆的眼珠正盯着阿不思和伊莎贝拉。
“他是雅各布的父亲,”女孩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巫师一下,小声地提示,“比尔·布莱克。”
阿不思若有所思地轻轻颔,雨水滑过镜片,却未留下任何痕迹。
他看到男人先是盯着伊莎贝拉看了一会儿,女孩回了他一个微笑,男人迟疑谨慎地点了点头,随即不自在地转向了巫师,接着眼睛猛然睁大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