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求王上救救他,到时候,锦鸢……锦鸢一切任凭王上所愿。”她咬着牙。
任凭王上所愿,这句话简直让人浮想联翩啊,我捂着脖子忍不住看向荀漠。他一脸装逼的冷酷装淡定,双手负后,昂了头道:“你想多了,本王对你没什么想法。”
锦鸢跪着怔了怔。
我歪着脑袋捂着脖子好不容易止了血,不得不插了一句嘴:“二位,我打断一下,请问你们这是要救谁?”
“南宫逸。”荀漠瞄了我一眼。
我重重的用升调“啊”了一声。
狗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当年锦鸢在明月楼挂牌其实是为了完成周景交代的一次暗杀任务,那个时候一切俱已准备妥当,只等当晚目标上钩,孰料被去明月楼证明魅力刷存在感的“剑客第一公子”、“公子第一剑客”荀漠用一万两毁了整个计划,最后锦鸢被荀漠给包了。
也许锦鸢觉得虽然计划毁了,但自己就这么一下凭空消失也不大好,反而容易让人起疑,于是敷衍着荀漠演了好一阵子的深情戏码,直到有一天接到了周景的新任务她必须离开,那个诀别的夜晚还有滂沱大雨烘托气氛,荀漠在暴雨中苦留不得,锦鸢怕身份败露狠狠刺了他一剑。人道初恋总是伤情,我们可怜的荀漠在他的初恋中不仅伤了情,还伤心又伤身。
后来锦鸢被安排在了南宫逸身边,还改了名字叫鸢锦,说到这里容我抽空吐槽一下,简直是多此一举的改名!话说锦鸢肩负着一举将南宫世家连根拔起的重任到了南宫逸身边,具体做了些什么我没搞清楚,反正后来南宫逸的确是很是信任她,不仅将生意交给她打理,连南宫家的无数秘密也都尽数相告,锦鸢花了六年的时间帮助周景慢慢蚕食这个庞大的家族。
只要南宫家一倒,姜国基本就没什么花招能耍了,完全沦为卫国的附属之国,让它干嘛它就得乖乖干嘛。
如今真是要恭喜卫显公和文昌侯大计得逞。不过南宫家能在短短时间内毁成这样也是直接拜锦鸢所赐,现在她却跑来要荀漠救南宫逸,我捂着脖子心下顿时有了狗血的情节。却见刚站起来的锦鸢又对着荀漠“扑通”跪下,道;“锦鸢不能白白受了王上恩惠,锦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以命相赠。”
“既然南宫逸值得你用性命相救,为何又要帮着文昌侯下手?”荀漠坐在凳子上,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锦鸢,脸上表情平静,这么问道。
我颇为同情的看着他,这家伙表面越冷静内心一定越血流成河了吧。
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初恋,为了这一棵树他放弃了整个森林,身为一个纨绔公子,他居然做到了守身如玉,有了生理需求只靠撸……咳咳,这一点只是我的猜测。总之,我的好基友荀漠一心一意的等了这么久的女子,她却要用性命相救另一个男人。
好基友,我真同情你!
荀漠没等到锦鸢的回答,起身对她道:“跟我进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他二人进了里屋进行一番深层次谈话,我留在外头包扎受伤的脖子,心下感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过了许久,荀漠方才神色凝重的踱出来告诉我锦鸢已经走了。他对着我欲言又止,神情纠结,我特别理解这种憋着秘密没人分享心中犹如猫挠的滋味,于是循循善诱的开导他:“好基友一生推啊,我们之间还能有秘密?”
荀漠看着我,神情严肃得让我不能适应。他踱至窗边,双手附后抬头望月。
我也跟过去抬头看月亮,听他叹一声:“清清,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
“恩?”我怕穿越这种坑爹的身份被发现,只好打着哈哈。
“清清!”荀漠转过身,盯着我:“你说,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文昌侯的对不对?无论发生什么?”
“啊?!”
他握住我的双肩,问道:“你告诉我,我该不该对你说实话?”
我看着荀漠,眨眨眼,月光下他的娃娃脸显得很澄净。
他眉间的皱痕一闪而过,又渐渐轻松起来,伸手捏了捏我肩膀处垂下的发丝,眼光落在手的动作上,道:“清清,我觉得你变了很多,好像……不是从前的那个你了。”
“没疯就不错了,谁经历那么一下还能保持不变。”
他抬眼:“锦鸢和我做了一场交易。”
“什么?”
“用关于文昌侯的一个秘密换南宫逸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