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像也留下了?”
楚泽有些诧异,一个部族供奉神灵的法体,很少听说有不随族人而动的。若无族人祭祀,空留神像就没什么用处了。况且若是落到别的部族手里,说不得还会做出亵渎神像的事情来。
“是啊,”狱蛇部女孩儿见楚泽有回应,连忙道,“使用也很简单,只要奉上我族人的鲜血就行。公子若是方便,我带你去就好。”
楚泽对对方的热情微生诧异,但又想到她或许是独居的久了渴望与人的交流,便再没疑虑,笑着道,“那有劳了。”
“我来带路。”
狱蛇部的女孩儿单臂一撑,整个人像身上安了弹簧一样蹦射而起,随即稳稳的落在地上。
楚泽这才发现,她虽然仅剩一条左臂,但这条手臂竟是额外的长,单手撑地,让她的残躯离地尚有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她以手代脚,速度竟也不慢,平衡掌握的同样很好,显然是经历了不少多少年月的锻炼才能到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这样,狱蛇部的女孩儿在前引路,楚泽跟在后边,眼见她像只大号的兔子在山路上一起一跃,这情景不知怎的,没有让楚泽心生怜悯或可笑,反而有些诡异。
环山的路时而陡峭时而狭窄,很少有平坦舒缓的地段,又绕行两圈后,楚泽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脚步不由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下来。
“怎么了?”
面对狱蛇部女孩儿的问题,楚泽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沿路而来,所见的狱蛇部确实只留下了一些行将就木的老人,即便如这女孩儿般残缺的年轻人都不超过五指之数。在这种情况下,若再言说自己怀疑对方心怀不轨,连楚泽自己都会不好意思。
“我忽然想到,狱蛇神像乃是贵部神灵的法身,我一个外人擅动擅用,怕是有些不好。”楚泽只能委婉的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不需如此,”狱蛇部女孩儿笑了起来,“我们狱蛇部曾经辗转过许多地方,在各处留下的神像经常会帮助到那些在蛮莽中迷路的人。结一份善缘,但愿日后我狱蛇部的族人在蛮莽中遇到困难时,也能得到一份善意的回馈。”
这样的解释反而让楚泽安心一些,不求回报的无私帮助在这蛮莽中才更显得别有所图,而涉及彼此的利益交换反而更让人容易相信。
“对了,还不知你怎么称呼?”
将沿途所见回想一遍,确信没有什么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潜在因素,楚泽才又放开了脚步,跟在对方身后。
“我啊,我叫狱蛇柔荑。”
“柔荑?”楚泽心中暗暗道,“仅凭一只手臂便能生活,这个柔荑倒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