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本来觉得自己实很可怜,听到这话却不满了,吐槽说:“妈,落枕难道还会分年纪吗?又不是青春痘!”
钟君一巴掌拍到她背上:“臭丫头,你脾气见涨了啊,现晓得样样都跟我顶一下嘴了!”话是这样说,其实她心里还是很高兴,觉得离婚后女儿变化还挺大,至少有生气了啊。不比结婚那时眼里心里只有孩子和那个男人,也不比刚离婚那会要死不活。
谢悠然却看不到钟君脸上欣慰,闻言只是撇了撇嘴,倒是没敢再说什么了。
穿好衣服后,钟君看她木着身子走去洗漱,就担心地说:“要不请假吧,你这个样子,估计人老板也不想看到你。”
谢悠然给她说得笑了一下:“我不舒服又不关他事,他有什么想不想看到我?再说了,我才转正就请假,你要别人怎么想我?”
钟君想想也是这个理,又觉得女儿这日子过得实太悲摧,要是她不,她这模样真是连个看顾一眼人都没有,该有多可怜?
谢悠然不晓得自家老娘眼珠子一转又想“坏”主意去了,她艰难地洗漱完,去女儿房里看了两个女儿一眼。因着昨天宋仁轩,两个小家伙都挤一张床上,被子给踢到了一边,宛妤整个人横睡枕头上,小脚丫子搭了宛婷肩膀上,一个脚趾头都伸到姐姐嘴巴边上了。
要是宛婷醒来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气疯。
谢悠然给女儿们睡姿弄得笑了一下,小心地俯□去将宛妤身子扳正,才将弄好,钟君就已经进来了,看她这么小心翼翼地有些看不惯:“行了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你要上班就赶紧走,省得那个小一醒来就粘你,恨不得课也不去上了。”
谢悠然觉得很愧疚,她这段日子早出晚归,两个女儿基本就没见过她人,所以宛妤见了她,格外粘着她些。
她无声地捏了捏女儿小手,随着钟君一起出了卧室,拿起包要走时候钟君十分轻描淡写地她身后补充了一句:“记得走前门哈。”
谢悠然不甚意地点了点头,她起初还以为钟君特意叮嘱这句是因为不想她后门再出事,及至到地方才晓得她老人家原来是别有它意。
宋建辉车子就大喇喇地停前门不远处,看到她,他十分淡定地走过来和她说:“我送你。”
谢悠然闻言皱了皱眉头,莫名有些恼怒和羞惭。因为上班地方远,她很早就要起来赶车,此时天色都还没有大亮。宋建辉这个时候会这,会提出要送她,除了钟君做出来事不会是别个——这样人情债,她那个做娘就没想过,自己女儿还得起还是还不起么?就没想过,人家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么?
她僵着没有动,半晌才冷冷清清地说:“不用送了,我坐车很方便,谢谢你。”
说罢绕过他就要走,宋建辉却伸出手拦下了她。
谢悠然见到他这个动作,下意识就抚了抚腰那处,宋建辉大约也是知道她意思,见状很不自地偏过头去咳了咳,可能是太久没抱过女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劲那般大。
谢悠然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他。
她都不晓得,原来这个男人,居然也是会脸红会别扭!
好稀奇!
可惜这种稀奇没法给人欣赏太久,宋建辉很又恢复了木无表情神色,回过头来看着她,说:“我送你。”
他语气很温和,但谢悠然郁闷地发现,自己就是没胆子去拒绝,后连多坚持一下都不敢,乖乖地随着他爬上了他车。
关上车门时候,宋建辉眼里掠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笑意,嘴角因此而略微向上扬了扬。
如果能够预知以后,谢悠然估计不会这么容易就跟着他上了他车。
但是,如果能够预知以后,谢悠然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不应该跟着他上了他车。
而此时,她除了难堪之外还有些别扭,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和他说些什么,好几次话涌到喉咙口了又觉得说出来很不妥只得默默地咽了回去,心里把一番话组织了又组织,到要下车了也只是说出一句:“今天太麻烦你了。”
宋建辉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谢悠然郁闷得想吐血,遇到一个这么不想说话人,她就是空有万千话要讲,到头来一个字也憋不出。
郁闷到极至她也就豁出来了,干脆说:“以后我妈再要你干什么,你可以当作没听到。”
宋建辉偏过头来看着她,透过他黑白分明眼睛,谢悠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眼里自己:有些赌气、无可奈何、拘禁一个小女人。
她忍不住往外缩了缩,伸手打开了车门。
宋建辉却这个时候说话了,他说:“如果是我愿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不会及时啊,天天跑外面,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