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嗣听着渚薰弹的曲子,就觉得,对方似乎是想传达什么。
这支曲子对方弹得不怎么熟练,而且,这曲子的曲风很稚嫩,还是断章。
对方只是弹奏了一半,音乐就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曲子?”真嗣问道。
“一个……友人写的曲子,名字还没来得及定。”渚薰回答。
“……那是怎会回事呢?”体会到了不妙的感觉,真嗣问得很犹豫。
“还没写完,他就死了。”说完,渚薰闭上了眼。
“额,抱歉……”真嗣很快回答,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低估着:那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啊。
渚薰看着真嗣,笑的有点伤感:“因为,这里面有我想向你传达的话啊。”
“?”真嗣一脸疑问看着对方,对方居然在回答他所想的事。
真嗣还发现,自己很触动。
十几岁的少年有一颗很纯真的心,很容易发现一些细节,也很容易相信一些大人不会在意的事。
真嗣很想问一问,写这个曲子的人是为什么而作的曲,又为什么会死亡。
但渚薰却没继续回答了,而是抬头看了看天,道:“很晚了,真嗣君,我们明天继续吧,好吗?”
真嗣想都没想,就点点头。
分离之后,真嗣绕路去了丽的住所,无奈只看到原封不动的书以及无人的小间。
而何蓝则回了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双眼放空发着呆。
【地球人,傻了?】临铭不分时机地插嘴,以示存在。
“……”何蓝没动,依旧注视这天花板发着呆。
【呼……好吧,我下午那会捕捉到你的情绪曲线有一段很奇特的变化,波动很不正常,所以,那时候你是在想什么?】
嘴唇动了动,地球人依旧双目放空看着天花板,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配合居然……】碎碎念一句,临铭也很困惑,对方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是想到什么事了吧。”突然,大厅门口就传来一句话。临铭一愣,抬头,看到自家王站在门口,精神状态饱满恢复非常好的样子。
“殿下你回来了?”
“嗯。”应了声,王迈步走向自己的宝座。
“想什么事?但我这边读取思维没读到什么啊?”临铭开始翻记录,怀疑机器出问题了。
“他们想到一些私事时,思维会堵塞,脑海一片空白,机器是检测不到的,连我们的精神感知都读不到。”殿下解释。
“这样吗?您如何知道的?”临铭一愣,看向王。
“和他接触后的结果,而且,之前他也有一次类似的情况。那次他直接停止了回忆,并说谎拒绝回答真相。”
“哪次?”
“穿家庭教师的时候,在飞机上做梦的那一次。”殿下非常相信自己的记忆力,而其能力也确实不负众望。
地球人是没听到这两人拿掉通讯器后的场外对话,而是想着自己的事。
真嗣很敏感,也很能看出一些事来。
他注意到自己的初衷了,自己带着完成剧情的目的去接触他,他看出来了,后来角色感充分代入之后,这种状况才缓解了,但是,沉浸在角色中时,他就迷失了自己的感情了,变得像渚薰那样义无反顾。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否则要么勾搭失败,要么死于原角色的感情作祟。
这么想着,何蓝的双眼愈发失神,抵触情绪开始上涌。
所以,他豁出去了,想了一个办法。
把自己身为何蓝的思维里,最为深刻的一段回忆调出,把对那个主角最真切的感情,代入真嗣的身上。
他选了关于童年的那一段回忆。
离城市较远的一个镇子上,何蓝在那度过一年的时光,是为了养病去的,也就在那,何蓝第一次接触所谓的“同□”。
那时候,只是觉得是小孩子交朋友时有的好感,只是,人死了,过了不少年后,懂了一些事之后,才恍然地想想:啊,原来当年那个家伙是喜欢我啊。
然后,一腔惆怅。
“所以说啊……长越大懂的东西越多什么的最烦人了。”自顾自说了一句,何蓝自暴自弃翻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
烦死了,睡觉吧。
场内,地球人抱头大睡。场外,外星人们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样的只言片语我没法做出记录啊……殿下,有办法得知那是什么事吗?”从来都是直接感知对方意识的临铭也不会处理这种心理问题。
“没办法,”殿下面容凝重看着屏幕“除非他自己能说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写何小蓝的年少故事,估计字数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