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不耽误自家杂货铺中的日常生意,额外还能利用各地消息汇集之便,再添一份不错的进项,又是何等有幸之事!但此等便利却不是那般容易得来的,而是之前的多次不懈努力,才最终赢得了卢二爷的信任后,方才水到渠成的。
此番舍了这那随后的两单贸易,回转而来见上一面,才是重中之重。镇中最大酒楼的二层上,两个相邻的隔间内,分别坐着由蔺管事陪同一旁的卢家二爷与二奶奶为首的主仆众人。
这旁自是不必问了,早早赶来隔间中等候的梁掌柜,已将此行所获详尽与卢二爷一一禀明。而另一间内,特意为主子送行而来的两个丫鬟,也已是频频颔首应事。
为得不叫旁人太过察觉,那梁掌柜与自家有生意往来,这旁隔间会面自当匆匆结束。反倒是另一间中主仆话别,不免多耽误了些时辰。
“可是都交代清楚了,我看只要未遇上真正棘手之事,这两个丫鬟已是足以独当一面了。”帮着放下了竹帘,已是随口一句道。
寻了舒适的位子靠向一旁的车壁,才颔首接道:“好在麦冬哥哥一家赶来的及时,几日熟悉诸事后,已是顺利接手此桩了。农耕桑园那片,多少还有个胡老爹看顾着,也应当稳妥交接。再说,你我此番回去,又不是从此不回了,只等过了节庆后再另想法子吧。”
这旁二奶奶才刚说完,那旁卢二爷已顺势由袖笼中,取出方才余家大郎奉上的此行收获,转而交到身旁的妻子手中。
“虽是为了赶来见上一面,未能按计划走完全程,不过也已是不虚此行了!”
接过银票定睛一看,也是满脸欣喜道:“看来此法,确实能事半功倍!除去本钱银子与各项开支……足有六十余两的盈利哪!”想到若是当初,未得程记及时送来的银两,只怕一切便终将成了泡影,不免感慨颇多:“只可惜,不能与那程记大掌柜道一声别了。”
哪知,这头二奶奶话音才落,外头已是响起了把式老余头的回禀之声:“二爷、二奶奶,后面像似有车马追了上来,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可是要停车等上一等?”
此处本就还在四合范围之内,虽说已快要行至郊外了,但这四合镇上原就是南北商贾往来不断之地,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倒是不怕会有歹人劫道一说。
放慢了速度,只等那后面的车马赶上前来。
不待并肩行驶,这旁的老余头显然已是认出了来者何人,忙不迭是勒住了缰绳,停稳车马向内回禀道:“二爷、二奶奶,是程记的二掌柜到了。”
双方见面又是一通寒暄,不免提及此番急于回程之因,听得那旁的二掌柜不禁愕然一声:“还只道不过是坊间的以讹传讹罢了,难道还真有此等诡异之事不成?”
却见这旁卢二爷,不怒反笑道:“自是坊间谣传罢了。只是我身不由自,更是不便出面澄清,与其引得世人过多关注,倒不如就此平息了事才是上策。”
先是一愣,随后也已是一脸的了然之色,含笑点头:“确实如此了事反倒更妥。只是往后想要向卢二爷你,求些新绘的图稿,怕是多有不便了。”
“这倒不妨事。本就想着等回了城后,由我家这把式老余头与你家大掌柜送了书信言明,匆匆离去之故,这下反倒省事了。”而那旁仍在车内的二奶奶,刚才已是借着两人说话之际,寻出为来年预备下的几份新图稿,挑帘递了出来。
异常默契地接手过来,又转而交到那位手中:“前次与你家的那份冬日图稿,想必也快能用上了。这里是特为来年春日而制,若是还看得过眼,当可拿来一用。”
其实,在早那回将冬日图稿交给程记后,夫妻俩便已是决定,待到来年春装图稿交付他家后,便不再插手此事了。因为,如今这程记再不是起初那家,只在四合这偏僻小镇上独占鳌头的成衣铺了,而是在短短两月间,占据了南方众府城中,近三成份额的后起之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