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层,更是暗自赞上一句:“果然是个眼光独到的!”。提及这句自然联想起了,与那梁掌柜合股的那桩来,当初他夫妻二人若没有这等好眼光,只怕早已错过一件可做得长久的‘小买卖’。
略思量一二,忙又回转原先那桩之上。虽说此事与自家无关,但周遭出了这档子不平之事,眼下或许因众人尚未醒过神来,仍是一派安宁,倘若往后得知实情后,定有一场耗时漫长的喧闹嘈杂,则是避无可避。
姑母此番前来,便是为了置办田产一事,自家小院只怕也会波及在内,不禁已是惊呼出声:“事到如今,又该如何是好?无人报于官府衙门,也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家卷了金银而去……。”
“自是不能放任这等骗人钱财之事发生,你又是个妇道人家,却是不易出面,还需另寻个合宜之人稳妥而行,才是正经。”然三人均不知,正在她们苦无对策之际,早已顺道做完年内最后一单生意的梁掌柜,此刻已是到了京畿境内,再不出半日时辰,便可抵达此处所在。
别看如今这股份虽是转到了二爷表亲手中,比起以往来也不曾有丝毫的差别,皆是好说话的主。外加家中娘子,与余二掌柜家的那位暗示过的那桩婚事,也已是有了些许眉目,此刻再往京郊而来,便也想着顺道转去京城之内,索性与卢家二爷见上一面,才是最为稳妥!
有此思量后,自是提前了好几日,忙活这入冬之前的最后一单转手贸易。今日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招呼着自家把式直奔那方而去。
虽说他家梁记杂货铺如今在四合镇上,只比原先那占了两个门脸的铺面,扩充了一个门脸罢了。但实则却是不然,单就连年的转手贸易而言,便已是胜出半年的铺中进项,还有他家在别处置办的门脸两间,更是知之者甚微。
恐怕就连那程氏的娘家族亲之中,也还乌有获悉之人。只因此时程记的着重之处,早已转向了外面的广大天地,那一方狭小的城镇又怎能与之比肩?
自此倒是无需,再担忧消息走漏一事,毕竟程记那间旧门脸还依然如故,不温不火地继续交由族中心腹经营着。外人也只道,程记也已因当年盛况不再,才使得各自四散而去罢了。却不知,今日的程记早已顺利步入了中等商户的行列。此刻正在京城之中大展拳脚!
又有几人会想到,眼下在京中正红火的那间成衣铺子背后的东家不是旁个,正是数年前,由这小小镇子里走出的程姓一家?只怕你当面说了与人知,他们还只当你不过是闲来无事,玩笑罢了。
一来,当初程氏族长为避人耳目,另换了新招牌;二来,当然是族中之人也都是极小露面,更是小心非常。而最为关键所在,便是这四合镇上之人,本就难得有那步出方圆百里的,何况是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所在,更是无从相信之事。
想及此处,车内的梁掌柜已是暗道一声‘万幸!’。他夫妻二人正是有些思量,才将自家新置办的店铺所在,选在了三百里外的那座县城之内。
好在自家本就是连年外出行商贸易,每每途径那处,便会得空寻了相熟的经济留意铺面一事,终是不负有心人,旧年里又寻到一处前头铺面,后面宅院的所在。如此一来,自家便已是顺利选定了两处合宜的铺面。
本就是想着先借了与人经营两年,若是自家决定搬出四合,也是无需担忧去向何处了。然而这一切,还得等着二爷点头应允此桩,才是要紧。
听着外头把式一声报知:“东家,前面已瞧见王东家的宅院。”
“一会儿还如以往那般,等老家人应了门,便只停在一旁树荫里侯着便好,东家我去去就回。”这头接了一句,手上已是忙碌起来。
早已备妥的包袱,自是顺手拿过身旁,重又验看了余二掌柜交由自己的书信,可是还在其中,确认无误后才紧紧了包袱,挑帘向外张望了起来。
到底是京城郊外,同样是乡间地界,可这四周的宅院却是……不对吧?先前也曾往来过,可哪得一回见过这般的情景,近处多了几间院落已让车内之人愕然片刻,再望向远处那隐约可辨的几处所在,更是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问道车外的把式:“咱们不是寻错了地界,此处为何这般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