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提出此问,这旁已有人连连点头:“不但难觅其踪,只怕这要价也不便宜,再说了这蒸制之法与配置比例也是恰到好处,就更可用上这‘难得’二字了。”繁星
“的确是恰到好处,香甜可口却又不令人生腻,必得是有个恰到的配比之法,就我看比起京城尝过的那些,也是不差多少。”
随着这人话音才落,就听着另有人出言提醒一句道:“比起那些干冷的小食糕饼来,这食前需复蒸一回的热乎糕点,才是最适合在这北风呼啸的冬日里食用之物!”
闻言众人俱是会意,点头而笑。想着,如今院内杂物间里柴火堆得大半,今日又添了这许多美味的糕点,既可充作饭食,又不忌何时食用,与众人而言且不是好事一桩。
年节过得舒坦又不曾花费许多,自然让大家都为之长吁了一口浊气,毕竟赶在秋日里上任地方,自是立马就要着手地里所需,能多省出一份银子来,无疑就是为了来年自家多添一份进项,哪有一人对此会漠不关心?
直到那位过完年节的举子返回甘霖,早已是春暖花开之时了,在卢家庄上的时日,也已不多。随着卢家再一次,按原定计划中拓展了沙地培植面积的扩大,再陆续到来了佃户六家,此刻卢家单是佃户就已到达了十四户,七十余人之多。
却不曾见丝毫的纷乱,期间更参杂着另一桩紧要之事,格外令人吃惊不已!春日里随着那两位晚到举子而来的,并不单是镇上新加入庄子的佃户几家,更又前次帮忙增建粮库、牲口窝棚的工匠一行。
原因很是简单,就是在前年栽种的胡杨树林里,分别给最先到来的五家佃户,修筑自家的小院。
得了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漫说是身处其中的佃户又惊又喜,也让始终站定一旁的举子们,也都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不会是真要给佃户家盖农家小院?那可得不少银子,再则又是修在隔着河岸百丈外的胡杨林里,只除去取用水源不甚便利外,余下诸事皆是上佳之选!”
“可不正是这般,才让人难以置信。比起卢大人家的院落所在之处,那胡杨林里更是好上几分。”这旁两人才刚言罢,就听着那头佃户中,好似又有消息传来。以为自己是女人的男人
好奇追问之下,果然还有更为惊人的消息。原说东家为佃户们往来便利,也会借租一些屋舍与他们暂住。此刻听闻到的,却是但凡愿意留在庄上三十年整,这瓦房院落就归入各家名下,只是地契仍在东家手中。
“更有一条,便是不得卖与外人,倘若要离了庄上,外出谋生还需将屋舍院落一并按市价卖还东家。”哪知这人话音尚未落下,已有人接口言道:“这有何难,本来人家卢大人好意与佃户们修建的,漫说还愿意按市价给付银两,即便分文不与也是无可厚非!”
“也是,每年才收他们一两银子的租金,又无需担忧家中的进项一事,这般的好事又哪里去寻?”此事在举子们的心中,不可谓影响不甚远,即便原先那满不以为然的胖举子,也已莫名心动。
难不成之前真是我低估了沙地的产出,他家仅占了千余亩的沙地,不过都是栽培些不值多少银两的沙柳、牧草而已。即便第二年起又蓄养了些牛羊,只怕也仅够给付佃户们的工钱罢了,哪里另有余钱再来修建屋舍?
以或者真是因为,佃户们私底下谈及的牛羊皮毛之事……实则他却不知,自那回寻到了擅长皮革硝制的匠户后,庄上一年的产出已是陡然增加了快两成。只因一切皆不在甘霖销售,所以就连庄上专司返送货物往来两地的秦家兄弟,也是一无所知!
此刻虽不及细细盘算,但就工匠们采办来的各样材料,就叫他们见识了一回,卢大人的手笔。回头仔细想来,若非地里有所产出,他家又何苦自掏腰包,与佃户们修葺这般结实耐用的好屋舍?
说句不中听的,只怕这七位寒门子弟家中,也未曾有几家能住得这般的瓦屋新院。所以,余下的日子里更见众人皆是加倍努力。直到将佃户们手中的活计全都学成后,再加上自己仔细筹谋,哪里还用发愁产业不兴的。
“估摸着即便三年任满后,不被调离西北之境,你我几家也都不再是手无余粮的贫家了。”
“少说留着那些开垦成型的沙地,也是自家的产业!”另有一人是连连点头附和起来。此刻回应之人,太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不是旁个,却是那从未曾用功听课的胖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