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也没推辞,仿佛在自家一样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这一点倒是和周颂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好兄弟。
动筷子前党旗给小馄饨拍了张照传给周颂玉,并发了条消息过去:你丈母娘给你盛的小馄饨便宜外人了,你就过过眼瘾吧。
周颂玉很快回复过来:比起馄饨,更想吃你。
党旗耳根偷偷红了,这个老流氓!迅速回复道:你就不猜猜是哪个王八蛋把你那份吃了?
党国富假意咳了两声,对党旗吃饭玩手机的行为表示不满,何况家里还有客人在,像什么样子。
周颂玉调笑:你大表哥。
党旗觉得没意思,将手机扔一边儿去了。
吃过早饭党国富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一头钻进厨房去了。主要他对着沈家人还是觉得别扭,倒不如留点空间让他们姑侄俩好好叙叙旧,他就不跟着掺和了。
党旗在外面呆了一会儿也跟着进了厨房,看着党国富那慢慢吞吞擦着碗壁的样子,突然就像促狭一下他。踮起脚尖走到他背后,猛地一拍,党国富吓得手里碗一抖,回头一看是她,便气呼呼地说:“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到时还要照应我,你躲都躲不掉。”
党旗笑着说道:“我是来监工的,就这几个碗,以你现在的速度我看是天黑也洗不完的。要是沈城一时半会儿不走,你是不是准备把厨房彻底清洗一遍呐?你就这么怕他啊?”
党国富瞪了她一眼,有这埋汰自己亲爹的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干什么要怕他?我是想让你妈妈和她侄子好好聊聊,我要是在场的话,有些话你妈妈顾及我不好问。”
“是是是,你说得有理,是我错怪你了,我向你道歉。”党旗站到党国富身边挽住他一只胳膊,侧头笑问道:“爸爸,你看沈城长得怎么样?”
党国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敷衍道:“还可以吧,个子蛮高的。”
“那周颂玉呢?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党国富脑海中飘过周颂玉那张脸,撇撇嘴:“男人长得好看顶什么用,又不是演员靠脸吃饭,走出去还容易招苍蝇蚊子,没用。”
对于她家国富同志把招蜂引蝶直接说成招苍蝇蚊子,党旗肚子都快笑破了,周颂玉是臭茅坑吗,怎么尽招四害呢?
“谁让这是个看脸的时代呢,像吴彦祖那样的男人,让我天天伺候他我也乐意,我心甘情愿被使唤。你说要换了潘长江,你乐意吗?反正我肯定不干。”
党国富听了立马吹胡子瞪眼睛:“你的意思周颂玉长得好看,你就心甘情愿伺候他任他使唤了?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去给别人当丫鬟的?”
党旗冤死了,她只是打个比方,替周颂玉抱几句不平,长得好看也不尽然全是缺点吧,优势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养眼不是?
但她要再辩解几句,周颂玉在党国富心中原本就不咋地的形象估计会变得更不咋地,只好顺着党国富说:“哪能啊?他又不是吴彦祖,长得是有那么点姿色,但还没好看到让我给他当丫头使唤的程度,我使唤他还差不多。”
党国富知道这话可信度也不高,但至少听得顺耳,勉强过关,嘴里还是念叨着:“那什么吴彦祖你就愿意伺候了?你长这么大我都没舍得让你伺候过我,你还想着去伺候别人?”
“我也就这么一说,人吴彦祖早结婚了,要伺候也是他老婆伺候,有我什么事儿啊?放心,我谁都不伺候,等你和妈妈老了,我就只伺候你们俩。”
党旗现在漂亮话是张口就来,把老党同志哄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管是不是空头支票,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党国富能不知道她绕了半天想说什么,不过这会儿他心情好,也就不计较了,“行了,知道你中意那小子,就别在我面前献宝了,看得我眼睛疼,心也疼。”
党旗嘻笑道:“那下回见了他您能稍微那什么热情点儿吗?别老挂着一张脸跟他欠你几百万似的。”
“你别得寸进尺啊,他把我宝贝女儿偷走了,欠我何止几百万,这辈子都还不清,还让我对他热情?我告诉你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最多最多给点好脸色,其他就别指望了。”党国富愤愤然道。
“行,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他来你得微笑啊,smile,ok?”党旗比了个ok的手势朝党国富眨眨眼,见党国富不理她便接着说:“不说话就当默认啦,好啦,我先出去看看我妈和她大侄子聊得怎么样了,您接着洗碗,我就不打扰您了。”
党国富让她赶紧滚,等党旗真滚了,看着不断流出的自来水又顿时无比感慨,女儿找到归宿对做父母的来说真是一件幸福又心酸的事,巴掌大的小人儿捧在手心里哄明明好像是不久前的事,一转眼她却已经到了嫁作他人妇的年纪,岁月真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