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波动,大到几乎要掀翻洛肖迩的马车,洛肖迩眼神暗了暗,钳住吉图的手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把车帘掀开了一角。
夜岚站在车外,阳光在他的光头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吉图的眼中,那一刻,夜岚就是他心中的神祗。
“放开你手中的孩子,否则,下来,我们打一场。”夜岚丝毫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半兽人狂暴的灵压肆无忌惮的爆发了出来。
洛肖迩仔细的打量着站在车外的夜岚,将手里的吉图放下来掂了掂,沉默了片刻,把手里的吉图毫不在意的丢了出去,然后放下了车帘:“不用耍横,只是我不方便而已。”
吉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头撞进夜岚的怀里,死死的拽住夜岚的衣襟,嚎啕大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夜岚后退了几步,闷闷的哼了一声,压下喉头涌起的鲜血,也没时间和精力笑话这个死小孩,抱紧吉图就急速的向林家赶去。
感觉到吉图的气息,他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以至于一身的伤安全没有时间修养,只能撑着最后一口气先将吉图送到安全的地方去,好在那个人似乎不想闹得很大,虽然看出自己虚张声势但也没有僵持下去,否则,谁也料不到结果。
伊家书房。
凌开宏把请帖拿了进来,伊宗沢扫了一眼便随手扔到了一旁。
凌开宏沉默了一下:“毕竟是灵珑山的请帖,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他们面子了?”伊宗沢坐到书房的椅子上,瞄了一眼那红色鎏金的封皮:“灵珑山的面子算什么?事情他们了解的够多了,他们能本意就只是想自保,所谓的商议不过是榨干这些家族的剩余价值而已,我现在的我们已经完全不需要在意灵珑山了。”
凌开宏低下头有意无意额提道:“但北方,那里好像……”
“北方的事你不用管,”伊宗沢出言打断了凌开宏的话:“掌握好月华城的走向就好,灵珑山翻不起什么大浪的,现在除了木家,林家,洛家实质是上了兽人的船,千古那个老东西根本不可能在月华城得到什么。”
凌开宏抿了抿嘴还是开了口:“宗沢,你不要再跟北方有什么联系了,你这是玩火*,北方现在一片惨烈,月华城很快就会一样了,世界会被那些东西毁掉的。”
“所以,你怕了?”伊宗沢冷漠的看着凌开宏:“怕了你就去找灵珑山,不要跟在我伊家后面了,毁掉就毁掉!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好留念的?”
“宗沢,”凌开宏皱着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东西太危险了,我只怕他们到时候会翻脸不认人把我们也给端了。”
“无所谓,既然我愿意这么做了我就不在乎后果。”
凌开宏认真的劝道:“宗沢,有什么意义了?你为什么总要纠结于过往而不能自拔!”
“滚!”伊宗沢表情一下子就狰狞了:“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什么都没经历过只会说着好听,忘掉!不要纠结?多好听的词语啊!凌开宏,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若不想与我为伍你尽管走!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说那!我是不可能改变的了!”
凌开宏看着显然已经狂躁的伊宗沢,垂下了眼然后退出了书房。
只是面对伊宗沢太过决绝的情绪,凌开宏的心思乱了,伊宗沢玩的太大了,大到他已经走不下去了。
他以为林家把手伸向兽人已经够疯狂了,怎奈伊宗沢竟然直接找上了北方的。
那个消失已久的遗族。
是的,所有的人,不论是兽人还是人族,都已经进入不了横尸遍野的北方,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场波动的来源是早已湮没在人们记忆中的遗族,就连凌开宏也是在偶然间才从伊宗沢的言语间推测出来的。
一个突然消失在时间轴上的种族,一个突然出现在世界上的种族。一个神秘而恐怖的种族。
凌开宏不知道未来会走向哪里,但他知道如果没有人阻止那个疯狂的男人,未来一定是毁灭的。他只是想要权利,想要凌驾于月华城所有家族之上,他并不想对这个世界做什么,伊宗沢的欲念他跟不上也承受不住。
只是已经和伊家绑在一张船上多年的凌家还能在得到其他家族的信任吗?
出了伊家的侧门,凌开宏踏进了停在一旁的马车,掀开布帘,洛肖迩正撑着下巴翻着手里的书页,微低的头让秀发从耳后垂了下来落在书页上,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轻轻扇动,凌开宏呼吸顿时的急促了起来,他快步走了上去,扯掉洛肖迩手里的书,把洛肖迩抱了个满怀:“宝贝,你可真美。”
洛肖迩懒散的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啊,是啊,我的宝贝!”凌开宏贪婪的把头埋在洛肖迩的颈间,来回的轻舔磨蹭。
在凌开宏看不不到的背面,洛肖迩的脸上冷淡的,没有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