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他让自己先镇定，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单纯来看病的。

千缈双手插着兜儿，挨着椅背，嘴角勾着浅笑：“你应该，对我有印象吧。”

一开始她并不确定这位医生还记得她，此时看到他的反应，心里便确定了。

医生眼神闪了一下，说：“如果不是看病，请出去。”

“这阵子你们是不是过得很害怕？”

医生没说话，拿起眼镜布擦着眼镜，手抖得像是随时都能把眼镜摔了。

千缈垂眸思索了两秒，抬起眼眸，缓缓道：“其实，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我必须要清楚，她每一次发作的时候，有什么样的症状，才能治好她。”

她面色很轻松，笑容很友好：“你知道，我是个调香师，有时候，会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单子，让我治人，这个病人不配合我，我只能来找你们。”

话落，她俯身至桌面，左手手上突然多了一支笔，转得飞快，不停在几根手指间跳转。笔转得飞快，飞旋的影子印在了医生的眼瞳中，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吸力，一下子，便把他的全部精神吸了去。

这时，她那双如湖面一般明净的眼神盯着医生的眼睛，缓缓问道：“告诉我，那天的手术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很浅很轻，就像是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可是，听在医生的耳朵里，却像是这个世界剩下的唯一声音。

他缓慢地转眸，看向了千缈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逐渐涣散。

“那天，我们接到了一个病人，她叫魏妩，是来乌大参加考试的京城孩子。她昏迷不醒，我们第一时间给她做了检查，发现，她的身体里有许多细管类的小东西，于是就想做手术，替她取出来。”

话到此处，医生突然住口，眼神里出现了惊恐，害怕。

此时的他，已经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