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玦撇撇嘴,“这就洗。”说完就去面盆里捞季安沁用过的那条面巾,堪堪拧干就要往脸上抹。
“哎,那是我用过的!”季安沁连忙提醒,转头对湘儿吩咐,“湘儿快去换盆水进来。”
“不碍事。”南清玦叫住湘儿,无所谓道,“驸马爷我就爱用你们公主用过的洗脸水擦脸。”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面巾下传来,“嗯,公主洗过的水就是香。”
将面巾扔进水盆里,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漱过口,南清玦夸张地感叹道,“真是非同凡响,一洗完整个人都精神了。”
屋里的丫鬟们俱都被南清玦的表现逗乐了,一时间纷纷捂嘴偷笑。
季安沁在湘儿揶揄的目光下有些耳热,却也同样忍俊不禁,从铜镜里望她一眼,笑骂道,“怎的如此理直气壮,不知道脏么?”
“脏什么?”南清玦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地说,“安沁难道不知,菩萨洗过的水已经脱胎进阶成仙露了,分明圣洁得很。”
季安沁俏脸一红,佯怒道,“一大早的就不正经。”她现在听到“菩萨”二字就不自觉想到南清玦昨日所说的“吃奶”之事,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不去理会她。
南清玦也不在意,眼睛四处逡巡,忽的被季安沁妆箧里的一样事物吸引了心神,她拿起被放在最下层的抹额,细心观察了一阵,心情大好,笑眯眯道,“这是做给我的?”
季安沁正拿梳子梳理长发,谁知一时没留意这人竟自己发现了,“……嗯。”
南清玦有些紧张地问,“是安沁亲手做的?”
对自己的手工有些不自信,季安沁略微迟疑,点头应道,“你之前不是想要一条腰带么,我想着还是抹额简单些,等我跟府里的女红师傅再讨教一阵,日后再给你做其他大件的罢。”
南清玦喜不自胜,赞叹道,“做得真好,漂亮极了,我好喜欢!”
季安沁眼里也浮起笑意,梳子滑到发尾,心底的喜悦跟顺滑的秀发一样流畅地铺散开来,“你喜欢就好。”
南清玦惋惜地皱眉,“可惜上朝要戴官帽不能系抹额。”话里难掩不快。
“那等下朝了换下官服立即系上就是了,这有什么值得变脸的?”季安沁安慰道。
南清玦伸手穿过季安沁如云的青丝,掬起一捧凑在鼻尖,惬意道,“好香……”
季安沁有些羞涩地推开她的手,嗔道,“有人在呢,别磨蹭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南清玦遗憾地叹息,“知道了,这就出门了。”随即看到手里的抹额,又欣喜起来,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安沁送了我亲手做的抹额,我也有礼物要送给安沁,下朝后带你去看!”
满意地看到季安沁眼里的好奇和期待,南清玦得意地挑了挑眉,趁其不备,抢过季安沁手里的梳子,揣进怀里,嬉笑着开口,“这把梳子本驸马看着顺眼,就送与我吧。”说完不待季安沁作出回应,就一派潇洒地转身出门了。
季安沁望着南清玦施施然离开的挺拔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勾起的弧度却让人轻易看出欣然和甜蜜。
金銮殿上,季邝坐在龙椅之上俯视阶梯之下跪着的百官,捋了捋下颚修剪整齐的龙须,“平身吧。”
“吾皇万岁万万岁。”南清玦随着众人整齐响亮的唱颂声站直身体,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带着凉意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身上。
季邝对今日盛京疯传的关于南清玦的言论也有所耳闻,且不论真假,这个自己亲自为安沁选的驸马让皇室蒙羞已成事实,帝皇审视着南清玦清逸俊美的脸孔,威严道,“四驸马,你任职礼部已有一段时日了吧?”
南清玦心神一凛,恭敬答道,“回陛下,已有小半月了。”
“这样啊,听李相说你勤勉有加,对于礼部的事务很有自己的一套见解,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陛下过奖了,李相谬赞清玦不敢当。”南清玦心知不妙,李相由于日益年迈,身体日渐软弱,近年来已有告老之势,礼部早就不归他掌管了,怎么可能在季邝面前称赞自己,估计是当爹的听了些风言风语现在要为女儿出头来了。
季邝淡淡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但是过度谦虚就显得太过不真诚了。”
“是,清玦谨遵陛下教诲。”南清玦面色平静,心里却在苦笑,昨天刚挨了爷爷的家法,今天一大早就要来穿岳父给的小鞋,这驸马真是不好当啊。
“很好,朕有一件差事要交予你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送给第五忧baby……o(╯□╰)o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肉肉不是在下一章就是在下下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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