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万万使不得啊!”叔容一急之下,在良王爷面前就跪下了,恳恳切切道:“王爷千万莫去!要知道皇后娘娘虽然不是最得皇上与太后喜爱,毕竟是一国之母,如何会让您动她最爱的小儿子?再说皇上虽无立储君的兆头,却也是极其宠爱这最为年少俊美的小皇子,他也跟您一样爱子心切,不愿看到五皇子不好,您为此事动了干戈伤及兄弟和睦,对皇族如何就不说了,叔容只知道这是对王爷您不利,所以冒死也要阻止您!”
“哼!”良王爷心知有理,却怒气难消,愣了一刹那之后,便拂袖而去。
这一次,良王爷经过叔容的劝导,加之当头的冲动怒气消了,倒是没有去找申盈紫的麻烦,但是此事不可能就此作罢,他作为王爷要面圣找皇帝说话那是相当容易的。没过两天,良王爷就真的跟皇上说了一番话。只不过,并未说明真实缘由,只是讲要离开京城一段年日,带儿子回到王妃当年的故乡去。
“臣弟思念亡妻,自从王妃当年过世,臣弟就再未去其故里;想到王妃故里尚有亲人,小儿玫默自小生长在京城,也该见见那儿的亲戚长辈了。况且,这孩子在京城王府娇生惯养,是该去到那边塞地方吃吃苦,有利于他的成长。再说,臣弟也可探查边塞当地的民情,帮助当地驻守边疆的老将军分担些许。”
皇上听到王爷如此心意已决,也不加阻拦,就道:“良弟不仅是慈父心肠,还如此体恤民情,爱护朕的老臣和子民,皇兄定然不会辜负你一片心意。朕这就叫内务府给你和默儿拨用黄金千两,丝绸锦缎千匹,好叫良弟带到那边塞之地,别苦了你们父子。”
“多谢皇兄!不过,这些金子和锦缎,还是留给宫内众人和百姓们吧。臣弟带儿子去边塞正要让他吃吃苦,怎可还是锦衣玉食的?皇兄您的心意,臣弟记下了!”
说罢,良王爷就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一头,优帝赶紧扶他起来,见到自家兄弟如此,也就不再客套了。只是为表心意,还是赏赐了王爷一些盘缠和精美用品,皇上心里知道玫默那孩子定然会不习惯的,只是惹得他那倔强父王的倔脾气,覆水难收了。
“罢了!爱弟一路小心,保重!”对于国事也懒散惯了的皇帝看着这位弟弟心意已决,自是不会多管,就由得他去。
而后,良王爷又带上玫默小王爷又去跟太后老人家拜别。太后年事已高,孙儿又多了,对于玫默这个次子养的孩子也并不是太上心,玫默跟在父王后面,颇有些悻悻然的。在皇宫里走了一遭,这皇宫如此之大,根本不得见到心心念念的盈紫,此时早已没了脾气,倒是显得可爱可怜。
太后摸了摸这孙儿的脸蛋,也觉喜欢,就叫宫女拿了些她珍藏多年的贵重珠宝首饰,把这漂亮的小皇孙跟个小姑娘似的,当场就戴上,打扮了一番。
申玫默平时当小霸王小王爷惯了,哪里会喜欢这些女人的珠宝,此时只好耐着脾气都收着了,心中还在想着:“若是有机会将这首饰送给盈紫就好了,他戴着一定好看!”于是笑眯眯地收下。
良王爷再跟太后客套几句,就带着儿子离开,作为皇族嫡系王爷,他自是不必跟皇子们一一作别,况且此行他有心想要低调,断绝儿子跟那五皇子的接触,玫默小王爷就更没机会去见申盈紫了。
“盈紫,你在哪里……我真想再见见你,我不想走……”申玫默的呼喊,压抑在了这位不久之前还几乎不知愁滋味的小王爷的心底。他就这么随父王匆匆忙忙地踏上了西南之行的旅程。
申玫默离去之前,一向深居简出的五皇子申盈紫甚至没有接到消息。待得过了几日,盈紫才从宫中下人口中听说,心中一阵怅然,几乎忍不住在俊美而一贯淡漠的脸容上露出悲戚。却碍于宫中人多口杂,眼目众多,盈紫只得压下,在心里面默默地说着:“默哥哥,我对不起你。祝愿你一路平安,找到一位真心与你相爱的人……”
有些令众人意外的是,良王爷此行却并没有带上他平时视为心腹贴心人的叔容。
叔容被留了下来。依旧在京城皇宫里担任皇子们的太傅,他却没了往日的神采。
个中原因,一些好事者自是喜欢妄加猜测,娓娓道来。正在一群宫女太监们议论着叔容的事情当会儿,五皇子走过,紫色的眼眸露出厉色,瞪了他们一眼,一帮乌合之众立刻噤声,顿时慌乱散去。
想到叔容定然是被良王爷冷落了,盈紫心中十分不忍。可是还没能抽空避开众人,找到机会去单独安慰叔容几句,没过良日,就听到了叔容向皇上请辞了皇子太傅一职的消息。
“什么……叔容也要走?”
这时候,申盈紫不能再忍了,他倏地起身,几乎维持不住淡漠的常态,却赶紧稳了稳情绪,扬声对下人们波澜不惊地道:“备轿,带本皇子去京郊叔容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