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神的药。”左修坐在床头,让段羽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手里沾上药,轻揉他的太阳穴。
“嗯,用力一点点。”感受到对方过于轻的动作,段羽说道,心里因为对方的体贴和温柔感到满足。
左修微微用力揉着,看到对方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有些好奇,说:“怎么了?”
段羽摇头,说:“没。”但是还是直直地看着他。
冷冽的脸,深刻的五官,高高束起的长发,给人严肃的感觉,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觉得冷冰冰的人,为什么有这么大魅力呢?难道越冷越受欢迎?
段羽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但是看着他专注的眼神,段羽突然有点明白了:
当这个人只看着你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个人的世界都是自己的,就会很想将这种眼神归自己所有,欧阳言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吸引住了吧!
段羽抬手伸向左修的眼睛,左修没有放抗,只是动作停下来了。
手指划过长长的睫毛,有点痒。段羽突然间不想放开,不想放开左修,很想一直……
“怎么了?”左修摸上段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亲了一下,然后看着他。
段羽的思绪被打断,瞪大眼睛看着左修。
他心里不断地懊恼,自己怎么就会那样子想呢?这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他不能属于自己的。但是他忍不住,是不是自己争取一下结果会不一样呢?
“我……”话到嘴边,段羽还是说不出来,他害怕了,还没有开始拥有,他就害怕,他会拒绝我吗?他会发现自己丑陋的自私吗?
他需要子嗣,他需要妾侍,在他这个位置不可能只有一人陪伴在他身边。而这个就是自己无法忍受的,而这也是左修所不能做到的,算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总有一天,我们会分开的。
在这一瞬间,段羽思绪千回百转,他最后笑道:“没,只是想摸摸你的眼睛而已。”
左修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着他那瞪大眼睛那一瞬间的复杂,就很想问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最后看着他笑得比哭还要伤心的脸,心里不可抑制地痛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在想什么呢?左茜没有问出来。他摸摸他的脸,低头亲他的额头,然后亲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脸颊,最后吻上嘴角。
段羽被他轻柔的动作弄得一怔,鼻子突然痒痒的,眼里泛酸,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给予自己的温柔。
我可以理解成他是喜欢我的吗?但是我不能忍受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所以我不能有所回应。段羽暗暗决定,趁自己还可以回来时,不能再陷下去了!
左修看着对方紧闭的双眼,心里有种挫败感,但是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两人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左修继续给段羽按揉着,而段羽则闭上眼睛,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晚上,段羽睡在里面背对着左修,而左修也没有则平躺在外,转头看着抗拒自己的段羽,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段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他并没有理会,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怕自己一看到他就很想跟他说自己喜欢他,他怕自己面对他温柔的对待时眼泪就抑制不住想流下来。
这是段羽第一次躺在左修的身边而左修没有抱着他,他觉得有点冷,但是架不住心里的空荡荡。他不自主地缩起来让自己暖和一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左修看着身边的人缩成一团,心里有点难受,等到对方没有再动的时候,就轻轻搂着他的腰,将他转向自己的一边。当抱住他的时候,左修才觉得自己的心才定下来。
他不知道对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这样的他让他心里有点慌。他还是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怀里,但是距离却在慢慢变远。
这种发现让他觉得非常难受,这个人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即使是他自己逃跑也不行,左修眼里泛起微光,然后慢慢变得深沉,看来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不一会儿,左修收起思绪,低头吻了吻段羽的头顶,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两人的相处可谓是相敬如“冰”,一个本来就是冷漠的人,一个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在两人都刻意不说话的情况下,气氛真是冷得不能再冷了。
段羽一直有个习惯,当烦躁的时候,他总会甩鞭子。这几天,他都在甩,不断挥舞着,大冬天的动得大汗淋漓,让一直侍奉在他身边的白华有点担忧。
怎么几天前两个人都很恩爱的,怎么就一下子就变成这个样子呢?白华有点苦恼,没有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她也心情也弄得郁闷啊~
段羽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鞭子,很疑惑,为什么练了这么久都没有成果呢?如果旋转一段时间的话,头已经不晕了,那鞭子应该怎么甩才能成为“铜墙铁壁”呢?
在段羽还在思考的时候,白华听到一个侍女的欧阳言前来拜见,她皱了皱眉,打发了侍女,想了想,上前告诉段羽。
“殿下,姨太太前来拜见。”白华恭敬地说,然后抬头看了看段羽。
“哦!”段羽点点头,说:“怎么这样子看着我。”
“嗯,没什么。”白华其实有点担心他,虽然他经常跟欧阳言来往,明知道他是怨恨的但还是接近了,这样子,是真的没问题吗?
“别担心,我去见见他吧。”段羽似乎看出白华的担心,安慰道。其实心里则是提了个醒:经过上次那段直白的话,欧阳言应该不会主动找他的。
但是这次竟然主动找他,这是为什么呢?段羽突然眼里冒出兴致地火光。
白华看着段羽眼里的笑意,无力地扶额,怎么殿下的性格是这么的……爱玩?
段羽慢悠悠地进入前厅里,看着欧阳言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不慢不紧地喝着茶,看到段羽来了,才连忙将茶杯放下,给段羽行了个礼。
段羽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尴尬,不慌不忙,仿佛那天那个不是他样子,心里兴致加深,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他这样子,难道,这是他抢回左修的办法?
想到这里,段羽眼里微微一沉,这或许可以让自己死心的一个方法。
然后他微笑地看着欧阳言,然后坐到上座,问道:“言弟,你找我有事吗?”
“今天是我的生辰,但是在这里却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想邀请殿下去我园子那里喝酒。”欧阳言恭恭敬敬地回答,脸上还有些笑意。
“哦?”段羽语调上升,挑了挑眉,笑着盯着他,并没有说话,而气氛一时僵起来,
欧阳言本来笑着的脸因为他的沉默差点挂不住了,就在欧阳言冷汗都要流下来的时候他大发慈悲地说:“好啊!”
然后段羽无奈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理由真是……太明显了,但是自己还是想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欧阳言听了,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原本以为他不会去呢?但是看着他眼里的无奈与戏谑,脸上不可抑制地羞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