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就这样回家,刹那呢?”
吃完面付了钱之后,我稍微陪刹那闲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刹那说我这几天怎么了,刹那也没有向我问起。大概她是觉得,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的吧!
会对她说吗?
那晚所发生的事情,我能对她说吗……
不可能的吧!要是那样做的话,一定会发生大事的!
而且,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刹那还有十天就要离开了,在这之前了结它吧。虽然助宜很小,但是幸好我跟刹那的父母都认识,这样一来应该会有点办法的吧!
为什么要阻止她离开呢?
“那怎么可能!但是……那不是无可奈何的事吗?”
无可奈何吗……怎么听怎么不爽,还有……算了,达成我的目的就好,其他的事情就无所谓了!
但是,这两个陌生号码到底是谁的呢?
“诶?啊嘞?我好像忘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感觉到了不安,对于那被我忘掉的事情也越来越在意。脚下地步伐越来越快,由慢走改为疾走,由疾走改为奔跑,最后演变成了狂奔。
我看到了倒行的汽车,看到了连体的树林,还有脚下看不见的黑影。话说真亏我的意识能跟上这么快的速度。
到家之后,我终于知道被自己忘记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那个笨蛋!真的是大笨蛋!已经没药可救的白痴……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嘴里叨念着不要,不行,住手之内只会刺激男性欲望的词语。明明就已经这么美丽可爱了,却还挣扎着说着“挑逗”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诱惑”犯罪吗?
“言叶,是我……”
“诶,伊藤君……”
“叫名字就好!”
“嗯……(诚君)”
好冰好冷!放弃了挣扎的言叶将身体靠在了我的身上,这时我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抱着冰雕的感觉。
——刺骨的冷,透心的寒。
说实话,将自己的热量传递给言叶后,我感觉有些扛不住了。因为身上的寒气,前几天被胸口被刺穿的伤口反而炙热起来,我现在的感受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与享受的快感相反,是精神与肉体地痛苦煎熬!
“先进屋吧!”
放开怀里的言叶,我打开门将她让了进去。关上门后,我脱了外套,将它挂在靠椅的靠背上。进到浴室里将热水器打开后,我飞奔进了自己的屋里。
“暖和点了吗?”
我将从房里拿出来的厚厚的棉衣披在言叶的身上,微笑着问她。
“嗯!”
看见言叶乖巧地点头之后,我多少安心了一点。坐在她的身边,我再次将她抱进了怀里,这样多少能让她快点暖和起来,我也不会感到那么难受。
“我忘掉你早上说的话了。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呼吸着言叶头发上散发出的清香洗发水的气息,我轻轻地开口。
为什么会忘记呢?
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自作主张地决定,只要诚君回来了,见到了诚君就好。而且,现在还被诚君抱在怀里,对于(做了不好的事情的)我来说,已经没有在这以上的期待了……”
就这样原谅我了吗?
又像“那个时候”一样,那样简单的就原谅我了吗?
明明不希望你原谅我,明明对你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却这样简单的就得到了饶恕。
“你真的太傻了!”
为什么对我如此的痴情?
“这样就好!”
轻轻地却坚定不移。
“喜欢上我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好的?
“这样就好!”
是心满意足,是安心,是信赖!名为伊藤诚的我,是名为桂言叶的她所选定的托付终身的归宿。
“真的不值……”
“诚君就好!是诚君就好!为了诚君的话,什么都是值得的。”
从怀里挣脱了出来,言叶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笑着。
“喜欢我的女孩可不止你一个,而且我也接受了她们,虽然我还并未真心喜欢上她们中的任何人。”
我却碎灭了她的梦想,因为我必须让她认识到——我并没有她所认为的那么好。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并不是因为知道并做好了心理准备,而是真的不在乎。
“虽然你如此对我,但是我并不喜欢你。”
我撇过了头,我不敢去看言叶此刻地容颜。对于我来说,这是句不能说的话,但是却也不得不说。
“就像你所感受到的一样,对于(伤害了你的)现在的我来说,只要能呆在你的身边就好,(能得到的原谅——救赎。)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我已经不期待在这之上的了……”
被吻了,我的思维集中到了这里。柔软,湿润,只是轻轻地一吻,不过仅仅只是与异性嘴对嘴而已,却使我心跳不已。我感觉到脸蛋有些微热,我脸红了吗?
“诚君也是会害羞的呢?”言叶微笑着。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美丽,但是却让我如此的痛心。
——仅仅只是这样就足够了。
你怎么了,言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言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要做配得上诚君的女朋友……”
为什么?现在的言叶让我感觉到了异样?在她的心里,脑子里,已经只有我了……自己怎么了,根本无所谓!只要是为了我好,只要是为了我……“做什么都愿意”……
这不是黑化了吗?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才半天没见,就变成了这样……
“呐,言叶,是我,我是伊藤诚啊!”因为激动,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真的,我真的不想看到,我真的不想看到黑化了的桂言叶,我会受不了的。
“我知道啊!诚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言叶一脸担心,疑惑地看着我。
“诶?”能正常对话!那么,为什么……
“我没什么事!话说回来,言叶去洗个澡,暖暖身吧!放心,我不会去偷窥的,衣服的话一会儿我去拿母亲的给你放在浴室外。今晚你就住在这里,一会儿你给小光打个电话,跟她说明好缘由,让她安心一下。”为了掩饰,我赶忙转移话题。想起了言叶在门外吹了很久的夜风,我赶紧将她推进了浴室。
刚才去浴室准备热水的时候,发现热水器的指示灯居然是亮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不过那都没关系了。
在言叶走进浴室之后,我立刻去母亲的卧室找了套比较严实又保暖的睡衣出来放到了浴室外面的储物架上。然后我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看着那超大屏的液晶电视显示屏,我不禁一叹,舒缓了一下紧绷地神经,放松了复杂的心情。别人家比我们小上一号的电视是实用品,几乎天天都用,天天都在看,而我们家这个大一号的纯粹就是个装饰品,说白了就是个花瓶。
我不看电视,母亲在家也不看电视,来我家玩的朋友坐不了多久也没时间看电视。所以,这个电视发出过声音的次数几乎可以用一手之数。
真不知道伊藤舞依当初到底买它做什么?
放在那个位置,这不是完完全全充当了花瓶了吗?这下不但有名,还名副其实,已经是彻底坐实了“花瓶”的位置。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感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