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上古先王,一个个得道隐居,不问尘世,人族何以走出那万古长夜,传承至今日?”
“所谓武道,就是站在最前方,最险要之地,承受着一切痛苦。”
“可笑自隋唐以来,武道众开始学习修道众,退出浊世,隐居山林,丢尽了武者的本源,当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自隋末靠山王杨林之后,天下再无人皇之姿,尤其到了五代之后,连人王也不显于世。武道落没竟至于斯地?”
拓拔成宗从自语中清醒,直愣愣盯住张小末,伸手指着脚下的金陵大酒店。
“你可知自这座酒店建成以来,这里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抛开那些黑道相扎,实属作死之人,依然数不胜数。”
“因赌博而害的倾家荡产之人;因暴力而遭受凌辱的平家良人;因毒品、因权色、因苍浊污秽的世道,究竟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罄竹难书!”
“我拓拔成宗以武者之身入侵世俗之事?”
“不,我只是如先祖那般回到俗世间最险恶的位置,来磨砺自身而已。”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那么就让我来镇压这片黑暗之地。最起码我能勒紧这只凶兽的锁链!”
拓拔成宗注视着张小末,眼中绽放出夺人的目光。
“哈哈....我就是说说而已,拓拔兄不用这么认真......”
其实心中却想得是,真够不要脸的,小爷我刚刚就捏死了你四个人渣手下。
“拓拔兄真是壮志雄心啊!颇有几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悯世情怀,让小弟我敬仰万分啊?”
话到这里,突然换上了邪意的笑容。
“不过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凌辱一个无辜女人,随意就抬脚踩死了几只臭虫。拓拔兄不会介意吧?”
什么叫作打脸?这就是打脸,拓拔成宗马上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抽肿了。
两只浓眉如长剑般立起,脸色变得黑红青紫一片,剧烈的喘着粗气,如破旧的风箱。
你很难想象,空气被吸入人的呼吸道,怎么能发出那般响亮的声音。
拓拔成宗真的很想撕碎对面那个嘲笑讽刺他的少年,可是想到自己刚才那番正气凛然的言论,就觉得受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
扭头看向周围几十号黑衣汉子,煞气腾腾的问道。
“哪个王八蛋没有拴紧手下的狗链啊?”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煞白的汉子,“那个...拓拔大爷,王老三四人没有回来...”
拓拔成宗的脸色更臭了,阴沉的走向那个汉子。
“我有没有说过,只诛首恶,功成之后马上抽身集合,不准再铸恶孽。”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愤怒。
“大爷...我该死,是我没有约束好手下,大爷你饶命啊......”那汉子被吓得直接跪倒地上,不住的求饶。
可是拓拔成宗丝毫没给他机会,直接飞起一脚,那汉子如沙包一般被拓拔成宗踹飞,砸破了身后的玻璃,然后掉了下去,定是一个粉身碎骨。
“我告诉你们,你们本来就是这城市里最恶心的臭虫,手上都沾有罪恶的血液,你们都该死,都是你家拓拔大爷要铲除的对象。”
“不过,你家拓拔大爷仁心,给了你们陪我一起扫清浊世,立功赎罪的机会。”
“可是,就有些肮脏的家伙,他该愿当一只恶心的臭虫,活该被捏死。”
“你家拓拔大爷我心痛啊......”
几十号黑衣汉子齐刷刷的跪下,不住的哀嚎乞求着,悲鸣与哭声一片,就好像提前为自己准备葬礼一般哀默。
个个都是狠戾的汉子,可在拓拔成宗的淫威之下,乖顺犹如家犬。
拓拔成宗看到眼前的场景,面露嫌弃的点了点头。
“都给老子听清楚,以后凡我鱼龙帮上下,再有人胆敢行有违道义之举,莫要怪我拓拔氏心狠手辣。”
接着就是一片感激奉承跪舔,以及逃的一命后的深深庆幸,并且泣血发誓,必定紧跟拓拔大爷的步子,绝不放松警惕云云。
什么叫作蛮横霸道?什么叫作威势无双?
张小末真的感觉脑袋不够用了,这群七尺汉子,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被驯服的如此温顺。
还有拓拔成宗的狠戾手段,让张小末感觉阵阵心冷。
虽然这群人都不是什么良人,但何必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割草?
即使他们确实该死,张小末还是受不了对方的狠辣野蛮。
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杀人,莫非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卧槽...也不问问小爷我吃这套吗?
就算小爷我打不过你,还遛不走吗?
反正大家心中都是各有复杂,大厅内慢慢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