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都是按她的喜好来摆设的,进门有一处楠木屏风,淡淡的清香便袭过来。再进去便有一个小圆桌,还放着一套水上清荷的茶具。床是旧式的雕花蒌空床,旁边摆放着梳妆台。
她走了过去,她用过的梳子还在,她『摸』了『摸』那把梳子。
“夫人,您也累了,请早点休息。”冰玉在她耳边说道。
“灵堂布置好了么?”思涵坐了下来,问道。
“一切都布置妥当,孝服也备好了,夫人一会儿可以换上。”冰玉回道。
“谢谢你。”思涵非常的感激。
等冰玉走了,思涵便在福妈的伺候下换上了孝服,抱着木头到灵堂给父亲磕头。
“爹,这是皓轩,您的外孙,我带他来给您磕头。”思涵说着,连磕了三个头。
“老爷。。。”她正跪着,马上就涌进来一堆的女人, 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开始哭起来。
她这才记起来,父亲有一堆的姨太太,现在爹走了,这些女人都没了着落。
晚上她便跟霍天宇商量,把那些姨太太都给打发了。
霍天宇自然也听他的,那些女人存在没有别的意义,只知道哭哭啼啼的。次日霍天宇便将那些姨太太悉数打发了,除了有子嗣的才留下。[
出殡的日子也定了,就定在七日之后,思涵本来还想早一些,可是段氏也是有讲究的,定要一个适合下葬的日子。思涵最后只得同意。
她一回来,霍家的不少亲戚不时来窜门子,现在霍家都指着思涵了。更多的还是担心,现在慕辰逸和阎琨锡的关系密不可分,慕辰逸又马上要娶阎琨锡的两个孙女,这慕家还有思涵的地位吗?
可是霍家人又看到慕辰逸的那些部下对思涵极为尊敬,本来不敢来往的,现在又密切了。
“你那个二叔,之前咱们霍家被占了之后,他避的远远的,一次也没来过。现在你回来了,反而又来了。”段氏少不得在发也面前抱怨。
“娘,都是一家人,生得亲,知道了摆在心里不算了。”思涵这么宽慰母亲。
思涵知道大哥最近是有所动作的,父亲盘踞松州多年,倒底还是有势力的,现在回了松州,想做一些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趁着一次机会,思涵还是想提醒他:“大哥,无论你想做什么,请都要为娘和嫂子想想。”
“涵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霍天宇脸『色』一正,问她。
“我什么都不知道。。。”思涵无奈的叹息,“大哥,我只是不想看到亲人再受苦。”
霍天宇眼眸深沉,没有回应。
思涵一直心事重重,明日便是父亲出殡的日子,她看着儿子,描绘着他的脸庞,脑子一片空白的发呆。
这个时候门咿呀的一声,推开了。她连有一个人走近了她,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一个手放在她肩上:“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思涵听到这个可以让她神经都痉挛的声音,猛的一抬头便看到是慕辰逸。他一袭黑『色』的大衣,兴许是外面下了雨,身上沾了湿气,刘海垂下来,让他看着要更年轻更率『性』。只是下巴隐隐的冒出了胡渣,靴子上沾了不少泥水,掩饰不住他的风尘仆仆。
“怎么了,看到我开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吗?”慕辰逸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刮了一下她怀中木头的鼻子,“木头,可有想爹?”
木头看到他,竟咧开嘴笑了。
“你怎么会来?你不应该是在北平吗?”思涵心口一跳,说道。
“北平的事情处理了一段落,我便来了。”慕辰逸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大衣,里面是双排扣绿『色』军装,将帽子放到一旁的桌上。“再说,今日可是咱们木头满百日,我原来还说要铺张给他大办宴席的。现在来不及办,怎么能不出现呢?”
思涵这才猛然想起来,是了,今日是木头的百日,日子过了还真快,半个多月又过去了。
“另外,明天是岳父出殡,我给他扶棺。”慕辰逸说着,到那边拿了『毛』巾来给自己擦头发。
“怎么能让督军您来扶棺,我大哥都安排好了。”思涵下意识的拒绝。
“我这女婿给岳父扶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慕辰逸将头发擦的差不多了,发全部散落在耳际,他看着平易近人,眼角含笑,嘴角一勾,『露』出浅浅的酒窝,帅气的让人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