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又回过身,小漓子面色如常,她倾身道:“你既也说了你情我愿,我现在来替你问一问,小漓子,你是愿意跟着本公主,还是愿意,留在这个不经人事的小丫头的身边?”
她把话语权完完全全地交给了小漓子。乐湮陡然睁圆了一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害怕他离开她,明明他不是人,不是她的漓……
小漓子闻言,清冷的眉一挑,往乐湮乜斜了一眼,然后微笑着答刘楚玉:“自然愿意侍奉公主左右。”
砰——乐湮的小心脏碎光光了……
刘楚玉得意地冲乐湮笑道:“妹妹,实在对不住,但是,强人所难终归不是事,本公主今日来了一车子的金银细软,已经命人抬入了府内,本意叫妹妹随意选一件,但现在,也不能叫妹妹你平白吃了亏去,这样,那一车东西,都给你了。”
然后,她不顾乐湮骤然寒沉下来的脸色,拉住小漓子的手,温言软语道:“走了。”
“嗯。”小漓子的喉尖发出的声音,宛如弦乐纯澈低回。有意无意地转身之际,他看了低眉懊恼的乐湮一眼,不知为何,眼底有点不知名的情绪。
就在小漓子上了刘楚玉的车离去之后,乐湮突然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破纸片人!竟然敢嫌弃她!竟然宁愿跟着那个禽兽一样的公主!
乐湮哭了一阵,约莫是声震雷霆,溯时掏着耳朵不耐烦地蹦跶出来了,一见这凄风苦雨的情状,登即傻眼了——虾米情况?本溯时大人不过才睡了个懒觉而已,怎么情势大变?为毛哭的是乐湮?
乐湮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地跟溯时说明了情况,某只笨鸟大惑不解地拿翅膀搔着毛茸茸的后脑勺,急得抓下一片金黄色的彩羽下来,自个儿一愣神儿,哭爹叫妈地喊开了——
我的毛哟~
乐湮不想再跟这只笨鸟说话,芜英扇一展,作势要动手,这家伙是溯时的克星,它当即脸色都绿了,直接跳到乐湮的手腕上摁住了。
唉,有话好好说,切莫动粗,切莫动粗!
“那你说,你造的什么玩意儿,他为毛会说会跳,还长了腿能跟那好色公主走了?”
这个……这个侬也某鸡啊,我昨天把它带进小房间咔叽咔叽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晚上造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纸片人,没检查,因为太困了就睡着了,这这这……我也是刚醒啊……
“让你再睡觉误事!”乐湮不能忍了,扇子一扇,溯时大人biubiu地就飞走了……
晚上拖着一只受伤的翅膀子和一颗受伤的心颠不哒哒地赶回来的溯时,忧郁地坐在乐湮的门口,心里问了一句:现在怎么办啊?
乐湮睡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心里百般思绪莫名,最后,她小小的声音回了一句:“不知道,要不然明日,我去找何戢吧?探个口风先。”
这种时候,乐湮表现得很镇定。可是她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她仿佛就能看见,她的漓衣衫半解地被另一个女子压在身下,轻薄调戏,为所欲为……
窗外月升,安寂的院落紫花翩跹,乐湮心底里珍之重之的那个人,此刻确然衣衫半解地,睡在一地紫英之中,猩红妖娆的袍子,刻着几朵染着俗世情味的辛夷,薄唇在月色下浸得发亮,而那横卧于他腿上的公主,正捧着壶,为他倒着酒水。
半偏着头的男人,神色清冷,但宛然相就,偏过头含住滴落的酒,温馥的香味勾撩,刘楚玉眉目横波,半透的薄衫之中,曼妙窈窕的曲线轮廓隐约袒露……
当然与此同时,小漓子只需一转头,他便能瞧见庭院南处,那花枝隐匿下的男子,此刻必然青筋暴露,盛怒地看着这一幕。
想到白天乐湮的神情,他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
一手握住刘楚玉这般斟酒的柔荑,尽是轻佻地勾唇道:“公主的手真滑……”
他上半身的衣服褪到了腰间,里头只半阖着一件里衣,露出一方精瘦白皙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刘楚玉看得目放精光,她忍不住把酒壶扔到一边,瞬间无边楝树的花雨洒落下来,她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干燥的唇,然而最终还是忍不住向这个绝美无双的男人扑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的山阴公主还是个c,如此颠覆形象的人物……会有板砖迎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