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臻的话还没说完,施源就站了起来。
“我和你回家去拿,我说你能回去就能回去。”施源拉起她的手就往出走。
钱臻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你能不能别这样。”钱臻甩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沙发努力停下来。
施源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钱臻痛苦的表情。
“哪样?”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说了算?为什么我什么事情都要听你的摆布?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要控制我?我受够了,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也把你照顾到醒过来了,如果你觉得还不解恨的话,你同样可以把刀子捅在我的身体里面,我不要你的照顾,我只求你放过我。”钱臻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施源依然没有放开她的手,他静静地看着她把所有的话都说完。
“说完了么。”施源淡淡地说了一句。
钱臻没有回答。
“说完了就走。”施源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钱臻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毁在了施源手上了,任自己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过放过自己。
钱臻被施源硬生生地塞到了后座上,他一反常态没有和她一起坐在后面,而是给她关上了车门自己坐到了前面。
“开车,去钱臻的家。”施源关上自己的车盟吩咐着陈臣汇。
叉陈臣汇点了点头,车开了出去。
这么久没有去过钱臻的家,但路还是认识的。
陈臣汇通过透视镜看到后面的钱臻,看样子刚才和施源也是以不悦结束对话的。
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也从来没有愉快过。
“到了,三楼就是钱小姐的家了。”陈臣汇停下了车子,钱臻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样子。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再回来过这里了。
不是有家不想回,而是回不去。
施源先下车,摘下了墨镜,替钱臻打开了车门。
钱臻主动地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显得陌生又熟悉。
“和我上去。”施源拉起她的手,不等她回应就走了上去。
钱臻害怕起来,自己的母亲肯定在里面,她现在脑子里还清晰的记得那天自己回到家里,自己妈妈对她的嘴脸,嫌弃到不能再嫌弃。
好像自己丢尽了她所有的脸面,否定了自己之前所取得的一切成绩。
钱臻的腿现在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施源拽着她上了三楼。
他敲着门,钱臻听着敲门声是如此的刺耳。
她躲在施源的后面,她惧怕门开了的那一瞬间。
“你是?”
钱臻的母亲开了门,显然她看着门口的施源想不起来是哪一位。
“我是施源,我来这里是拿你女儿的户口本的,我和她要结婚了。”施源说着硬把钱臻拖到自己旁边,她始终不敢抬头。
但她的妈妈已经盯着她看了半天,反应过来了她是钱臻。
“你还有脸回来?”她妈妈瞬间变得没好气起来。
钱臻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她。
“妈。”
“你别叫我,我可担待不起。”钱臻妈妈双手插着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是敌人一般。
“我只是来拿她的户口本,没有时间听你在这里训斥她。”施源打断了她妈妈的话,一如平常的冷淡,没有拿她当长辈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和我这样说话,没大没小,我训我女儿怎么了?关你什么事情?”钱臻的妈妈用手指点着施源。
敢指着骂他的人并不是很多。
施源另一只手抓住了她妈妈的胳膊。
“我叫施源,再说一遍我是来拿钱臻的户口本的,我没有什么耐心等下去,最好现在拿给我。”
钱臻的妈妈觉得施源这两个字怎么听都非常耳熟。
“原来你当时就是和这个男人跑的,怪不得,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啊,勾搭了你妹妹的男人还有脸回来拿户口本?”她还是不改泼妇的样子。
施源听够了她的牢骚。
“我再说一次,去拿户口本。”
“你有什么资格吩咐我?我还没教训你呢”
“妈!”钱臻在一边受够了,忽然叫了起来。
显然她妈被这样的钱臻吓住了,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吼过她的妈妈。
“去拿我的户口本出来,我想我大概已经丢够你的脸了,我想你也不介意让我拿走我的东西,免得我以后再回来打扰到你,惹你不开心。”钱臻看着她妈妈的样子,镇定的说完了话。
她妈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很安静的转过身回去拿户口本。
钱臻的母亲不再说话,把户口本拿到了钱臻的面前。
“谢谢。”钱臻脱口而出。
施源看到户口本已经拿到了手,转身就要拉着钱臻下楼去。
“等一下。”钱臻的母亲忽然叫住了他们。
钱臻转过身来。
“或许你以后还可以回来。”钱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走吧。”钱臻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钱臻还没有转过去,她的母亲就已经关上了门。
施源从她的手里把户口本拿了过来。
两个人又都坐回了车上,只是这一次施源和钱臻一起坐在了车的后面。
“去民政局,还有四十分钟下班。”施源伸出手来看着表。
陈臣汇听到以后就踩下油门,往民政局开去。
钱臻低着头一言不发。
来到民政局的时候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班了。
施源拉着她走了进去,把两个人的户口本都放在了面前这个略显肥胖的中年妇女。
到了照相的时候。
“我要你笑出来,否则我会让人拍到你笑为止。”施源和她坐在一起,捏着她的手。
她看了一眼施源看向镜头,勉强地笑了笑。
闪光灯一闪照片照完了。
他们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