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诺跟着他们朝前面走去,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那群目光怯怯的孩子们,然后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仅有的一些零食分发了出去。
晚上吃完一些简单的饭菜,讨论了些后面几天活动的具体安排,送来的物资应该会明天到达,陈一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听着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些事宜,心中难免总觉得有些作秀的成分,可是她现在倒也不便多说什么,现在的自己磨练了许久后倒也看明白了一些事,不管是不是作秀也好,只要出发点是好的,这里的民众受益也就行了,萧北曾说过,自己就是凡事太过较真,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涛哥带着她和朱旭分了房,朱旭似乎还真是这里的常客了,自己一个人熟清熟路的进了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很简陋,一张薄薄的硬板床,一床单薄的被子,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水瓶和杯子,屋子里倒是有一个火炉,算是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救急了。
涛哥将她的行李箱放下,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这里很简陋,暖气什么的是肯定没有的,要是冷的话我给你再抱床被子吧。”
“别麻烦了,挺好的,不是还有火炉嘛。”她拉住涛哥,指了指旁边的火炉笑说道,
涛哥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就不应该来。”
陈一诺听着眼眶就有些红了,止不住的内心酸楚,她转身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笑着看着涛哥说道:“我若不来,又怎知道你现在过的日子,我当时真的没想到会把你调到······”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这里对我来说真的挺好的,没有了那些物质的*,反倒多了内心的安静,这里虽然条件是艰苦了些,但是这里文风朴素,干事都能踏踏实实,阿诺,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挺好的~”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轻轻说道,
“真的挺好吗?那我为什么看不到你以前脸上的那些笑容?这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带着淡淡的忧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屋外有人喊着涛哥,陈一诺到嘴边的那些话瞬间又咽了下去,其实她真的是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的,说说心里那些纠结的痛楚,可是她要怎么说呢?说难听点,这些不都是自己自找的嘛。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快去吧,他们肯定找你有急事。”她笑着推着涛哥出了门,
“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知道了,放心吧。”
躺在床上,陈一诺辗转反侧难眠,那些过往,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就像电影回放似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放,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尤其清晰。
她坐起身,整个身体都是冰凉的,一点热气都没有,她下了床,坐在火炉旁边,少许取暖些,反正也睡不着,倒也索性不睡了。
房门被敲起时,陈一诺一震,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朱旭,他朝陈一诺温煦一笑,
“出去吗?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陈一诺看了看黑漆漆的外面,犹豫道:“时候不早了······”
“哪早了,才八点多,难不成你还怕我拐了你不成,走吧。”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陈一诺便出去了。
两人来到田埂间,朱旭显得特兴奋,一个人在一旁捣鼓着什么,陈一诺走进一看,这家伙竟然在掏洞,旁边放着干柴和几个红薯。
“原来你是要······”
“嘘!”朱旭轻声阻止,“别大声,被他们听到可就惨了。”
“你哪来的红薯?不会是偷的吧?”
朱旭得瑟一笑道:“当然不是,我自有办法,帮我把这干柴点上,一会就能吃了。”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陈一诺也光荣的加入到了朱旭这‘不光彩’的队伍中,成功被他拉下了水,这么一忙活,陈一诺倒觉得不冷了。
两人坐在田埂上,朱旭将烤好的红薯递给她,然后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我就猜你肯定睡不着,若是愿意的话,跟我说说是谁把你整成失恋,决心要逃到这种地方来了?”朱旭放下手中的红薯,突然看着一旁的陈一诺开口问道,
她惊讶的看着他,震惊在原地,此刻竟对这家伙多了几分好奇,他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