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我很累。”扶在肩头的人打断她的话,语气却是明显无力虚浮,似在强撑着。
瞳仁紧缩,眸光掠过担忧,莫然静下,这才清楚闻到男人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草香,以及喷在自己脖颈上滚烫的热气,心揪起,伸手探向他的额,果然很烫,皱眉,“你喝了很多酒?”
“嗯。”江宸晔动了动胳膊,“这两天整天都在工作,所以喝了些酒提神。”
“公司出问题了?”
“没有。”他勉强打起精神,声音愈发的小。
莫然扶着他的头,靠在椅背上,从他身上下来,拿了他的手机。
“干什么?”他眯眼,眼底闪过不明。
“你这样的绝对不能开车,我打电话叫老王把车开回去,然后坐计程车去医院。”她有些急,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下,已打通了电话。
交代好事情,挂了电话,看着他憔悴的模样,莫然有些急,“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江宸晔吸了口气,忍住头疼,斜眼瞟向她,低低出声。
“小舅,你别这样,再烧脑子就坏了。”她缓了语气,柔声说服。
“我绝对不会去医院的。这种小病小痛不碍事,家里有药,吃点就能好。”
“为什么?”莫然放下手机,细细凝视他。
“我讨厌那里。”他凝眸,眼底闪过厌恶之色,明显的不悦,不过一秒又轻巧掩饰,换上柔和,“回家吧。”
那一闪而过的嫌恶,还是被莫然捕捉到。琢磨许久,她没想到他竟是对医院如此排斥。可是,上次淋雨感冒,他却强带着自己去了医院,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程序化的行为,不喜欢别人反抗自己意愿罢了,如今看来,她判定的方向,似乎,反了。
最终并未再坚持,陪着他回了家,莫然才知道,他家竟有个小型药库,里头放的无非都是些针对小病小痛的非处方药。
给他量了体温,40.5度,莫然吓坏了,这么高的温度,以往听大人说是会伤害大脑的,好在吃了些药,做了物理降温,烧稍稍退了些,他也清醒得很,除了脸色憔悴些并没有其他问题。
做饭间隙,切着姜,突然想起在家里头听到的土方子,正好冰箱里前不久置了几瓶可乐,便做了可乐姜汤,虽然有些姜里煮出来的刺鼻味,但味道还是很好的,除了有点甜,而他唯独不爱甜物。
江宸晔看着她手里端着的‘黑水’,倪了眼,嫌弃般的皱了眉,闭上眼摒了气息,一口气便尽数喝了下去。
吃完饭,烧竟是已经退的差不多了,莫然自是高兴的很,却仍旧没有松懈,洗了澡便拉着他躺回了床,冬天刚进被子是很折磨人的,冰冷刺骨,但这感冒了决计是不能开空调的,满心里又怕他再冻着,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害不害羞的问题,一把将他的手抱在自己怀里,腿互相夹着,俩人紧紧交缠在一起。
倒是没多久就热了,她欣慰将头往外伸出些,稍稍活动了下酸胀的脖子,大口喘着气,便一眼对上离着不过几公分的脸,唇角微微勾起,波光流转的眸,灼灼的看着她,毫不掩饰。
这才有了些不好意思,却因两人紧搂着,没法躲闪,只能状似淡然,对上。
这般体贴的照料,江宸晔想了很久,这辈子恐怕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女人,似乎每次都能带给自己不同的‘惊喜’,眼底一览无遗的紧张关心,一下下牵扯着他冰冷的心,融化,变暖。
藏不住的笑意,勃发于眼角,他直直对上她躲躲闪闪的眼神,血液愈发的热,终是忍不住,低沉隐忍的声音响起,“莫然,别动了,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
滚烫的气息扑在她早已泛红的脸上,莫然这才感觉到腿间突然突起的某物,脸再次涨红,她并不是什么二门不迈,三门不出的女子,某些方面的知识早在耳濡目染之下明了,江宸晔此番话里的意思,以及某些生理知识又怎会不懂?
她佯装镇定,松开手脚,不自然的往床的另一边缓缓靠过去,直到彻底与他断绝接触。
这一举动,自是令江宸晔有些不悦,虽然软玉在怀,燥火难耐,那也好过没有,他压低了声音,冲着床那边的人,“莫然,听话,过来我这边。不然……”他微顿,眼底蕴出一抹邪色,“我可不保证自己不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