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伯的举动,看着车子快速的绝尘而去,莫然摇了摇脑袋,她知道那个老小孩心底此时是多么的不舍,但是没有办法,她这一趟势在必行,她要去沙漠,仿佛有一股力量吸引着她,让她去瞧个究竟,她更是要让狡猾又凶残的雷天赋死在沙漠,永远都回不来!
没有再多想,莫然整理了一下行装,带着“亚玛”和以及两个信誓旦旦的工人和鸟儿们骑着骆驼便朝着沙漠而去。
这两个工人便是上午带着莫然他们进矿洞的达波尔和依波,他们主动申请跟着莫然他们,为他们带路,还说要一起为了安氏而寻找匪徒,达波尔动用他的巧舌如簧,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之后,终于把莫然给说服,让他和依波跟着一起来了。
依波是属于那种,你说让他跟着,他就跟着,你说让他在工地,他也许就会点头在工地呆着的人,但是这一次,他在达波尔说要他一起帮着受伤的工人和死去的经理报仇,一起深入沙漠的时候,他重重的点了头,表示一定要跟着去。
于是,莫然在告知他们可能会有危险,因为他们是真的要去沙漠深处那个鬼门关的,他们还是愿意的情况下,达波尔和依波也跟着一起上路了。
沙漠中的行走是最为枯燥的,莫然他们是要去寻找劫匪,他们还要吸引雷天赋等人过去,所以他们走的不算快,而且他们没有带任何向导,以免杀戮之后殃及无辜。
其实虽然这沙漠一直有恶魔的传说,沙漠深处更是死亡之地,但是一些好奇者和探险家还是乐此不疲的愿意过来,愿意用生命来探究沙漠深处的秘密,自然,这里也是有向导的,但是向导一般只是把探险家们带到距离那死亡之地好远的地方,在一块写着“鬼沙堆危险”的牌子面前指着远处告诉他们:哪里不能去,死了很多人,如何如何凶险,等等等等!
于是,很多所谓的探险家便会回去发表一份热情洋溢的文章,并且上传很多照片来诉说自己的伟大壮举,诉说自己如何死里逃生,如何用生命在给读者们展示那死亡之美……
有向导在卖给十只鸟儿骆驼的时候表示只要出高价,他们愿意给鸟儿们做向导,他们运用自己的巧舌各种推销自己,然而鸟儿们还是笑笑,走了!
为了接下来的未知,莫然他们很少喝水,也很少吃食物,他们更是很少动用体力说话,沙漠深处究竟怎样,又有些什么,他们一概不知,莫然和亚玛对那些“探险者”放上网络的照片压根就不相信,他们只是知道,就这样走下去,总会等来该等的人。
沙漠里面,热浪滔天,“亚玛”太佩服莫然了,莫然在她脸上用的易容膏不管是风吹日晒还是挥汗如雨,都不会融掉,更不会脱落,她走了半天之后,在一处沙堆后面集体歇息的时候取出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接着便是对莫然无比的崇拜之情。
“老大,你这技术,太棒了。”亚玛对着镜子看了看,说道。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鸟儿们都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不然能做你老大么?”莫然也不多说,扯着嘴角微笑道。
“那……那我回去怎么洗掉?”既然风吹日晒和水洗都不能脱去妆容,那用什么东西能够洗掉,这倒是个问题了,白子文可怕到时候这是永远都洗不掉的,那岂不是要完蛋了,这事件便会再也没有白子文,而有一公一母两个亚玛了……
“硫酸。”莫然斜睨了亚玛一眼,说道。
“啊~”亚玛差点从沙堆的阴影低下一跃而起,她扭头看着莫然,讪讪的说道:“不,不,老大,你开玩笑吧!”
“你说呢?”莫然就喜欢看白子文受惊吓的小模样,这种表情,也只有白子文有,亚玛不会,若是告诉她,要用硫酸洗掉脸上的妆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嗯?!”鸟儿们看着亚玛,一个个互相对眼,他们的眼神里有诧异神色。
“行了,休息完了吗?我们继续往前走,要在体力最好的时候多走路,得最少要三天时间才能走到鬼谷堆!”莫然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说道。
“好,继续。”鸟儿们也起身上骆驼。
“三天能走到不错了!”这是达波尔一路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很奇怪的是,这个一向聒噪不已的男人,自从进了沙漠没走多远就一声不吭神情严肃的很,一向最爱说话的人不说话了,这倒是个奇迹。亚玛略微侧目看了一眼达波尔,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她随后也站起来上了骆驼。
前世莫然骑过马,而且是拿过一级骑手证书的,但是貌似前世还真没有到沙漠出过任务,前世没有传说中的沙漠盗墓贼,谁也不会把自己的坟墓给建设到沙漠里面去,工程浩大不说,沙漠是自然界的一个永远不受人力控制的地域,风沙随时能够将整个城池都吞没,又会掘地三尺将地上的沙子卷的一粒不剩。
沙漠风暴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他高兴起来就会把沙子从这一块搬到那一块,让原本的绿洲变成一毛不拔的荒沙之地,他又会把原本沙海漫天的沙漠给卷的一粒沙子都不剩,让地上露出光秃秃的岩石层来!
前世黑鹰没有骑过骆驼,今生坐在骆驼的两个驼峰之间,癫啊癫的,再加上太阳的照射,沙漠里面的太阳,都下午四五点钟的时间了,还在脑袋顶上挂着,好像永远不落下去似的,灼烫灼烫的,幸好莫然他们都蒙着面纱又带着遮阳的斗笠,不然的话,估计几天下来会被烤焦了。
“不急,我们慢慢走,保存体力很重要。”莫然回头对达波尔说道,顺带的,她的眼眸扫了一眼依波。
“嗯嗯,沙漠深处,体力最重要。我一定要找到我外外祖母的老家,到时候我就可以回去和大家说,我真的是王室子弟。”达波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暗下决心一定要勇闯鬼谷堆似的。
莫然笑了笑,没有吭声,一行人继续前行,路上黄沙漫漫,驼铃叮当,骆驼们一步一个脚印,朝着沙漠深处而去。
沙漠的天,说黑又黑的很快似的,两个小时前太阳还在头顶晃得人眼睛都火辣辣的,两个小时之后,这太阳便突然没了,大家好像都没有在意,这太阳便一下子躲藏了起来似的。
沙漠的夜里,寒冷无比,兴许是白天太暖和了,晚上寒凉,所以便更显得冷了,幸好莫然他们都有带着棉衣的,他们将帐篷搭好,接着将吃的东西分给大家。有压缩饼干,还有牛肉干等补充体力的东西。
“沙漠里面不能做饭,不然的话让你们尝试一下我的手艺,这玩意儿太难吃了。”达波尔边啃着压缩饼干边笑着说道。
“你又吹!”依波还是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又不是没尝过我的手艺,比那个厨子老默汗好多了吧?”达波尔这会儿又开始启动他的嘴皮子功能了。
几个人围坐在一个帐篷的外面,吃着东西聊着天,达波尔告诉莫然,这沙漠和别处不同,这里不能生火,这沙漠里面有一种虫子,用他们的土话来说的话,叫做晒不死虫,这虫子最喜欢暖和的地方,他们在白天有太阳的时候会到处走动,他们好像就是吃沙子还有一些动物的腐尸的,至于吃不吃人就不知道了,这虫子在晚上就会钻到沙漠底下睡觉,若是你晚上生火的话,那完了,这些虫子会漫天盖地的找着你这火源而来,到时候就算他们不吃人肉,你被吓也都吓死了,就跟那个第三世界大战似的!电影人类危机上就有这么一出!
一队人说了会儿话,吃饱之后便都钻回自己的帐篷歇息去了,大家为了节省资源,也都只是亮了一会儿手电筒,便都熄灭了睡觉了。
莫然和亚玛分开两个帐篷,但是两个帐篷挨在一起,虽然鸟儿们十分诧异,这一个帐篷是可以两个人睡的,他们就两个人住一个呢,为什么亚玛要和莫然分开睡,这让他们有些不解,不过亚玛说她从小就喜欢一个人睡,谁也不能让她睡一起,达波尔和鸟儿们打趣的说将来她老公肯定很郁闷,这惹来亚玛一脚将沙子给扬起来洒他们脸上。
第一天,安然无恙,虽然莫然也没有睡得太好,但是前世黑鹰的生活习惯让她练就了只要睡一个小时便能抵十个小时用,好歹这一个晚上睡睡醒醒,她睡了起码四五个小时,每次她总被一种声音弄醒,但是待她扭头听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声音,这声音很细微很细微,仿佛是队伍中的谁在翻身坐起又躺下似的。
不过,第二天的一大早,莫然检查了一下装备,清点了一下人数,一样没少,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一行人又吃了些东西,顶着烈日上路了。
“老大,你说,这沙漠里咱们要是呆上三五年之后再回去,是不是会变成长毛怪物,或者会变成铠甲人?身上的汗水会一层层结成盐霜,变成铠甲人的。”安夏骑着骆驼边走边说道。
“你不知道沙漠里面怎么洗澡吗?”莫然扭头说道。
“沙漠没有水,怎么洗澡?”安夏看了一眼亚玛,又看了一眼亚玛,这鸟儿们从进了沙漠,闲着没事就开始研究亚玛。
“让达波尔和依波告诉你。”莫然笑着,脚下微微一用力,骆驼便小跑了起来:“趁着早晨没那么晒,咱们稍微多跑些路,到了中午,咱们前进就会慢一点儿的,骆驼太热了也会吃不消。”
“小子,沙漠洗澡啊,你要脱光了在沙子上滚,滚几下,就没事了。”达波尔笑着说道。
“是,今晚你可以试试浴足,沙浴。”依波也微笑了一下。
接着众人便都骑着骆驼小跑了起来,这一路,都不再说话,莫然发现,这沙漠的烈日真是厉害,就一天多,这一群人的精神和气色就明显和昨天不同了,她想着得尽量找到鬼谷堆,听说那里面还是有绿洲的,只是不知道那绿洲的水能不能用!
水!
想到沙漠里最宝贵的水,莫然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队伍,心底有一丝微微的颤动!
又是一天的行程,一行人刚入夜,就昏昏欲睡了,太阳毒辣,就算是体力十分好的飞鹰战队都不免支撑不了了,莫然更是想着,回头要告诉安铁军,他训练这些特种兵战队有不足之处:他只是按照Z国的水土养成方式来训练他们,而没有让他们经受更大的生死考验,沙漠里面的挑战,安铁军貌似疏忽了!
看着鸟儿们都累了,莫然便让他们早早的吃完睡了,鸟儿们倒也十分体贴乖巧,一个个都把骆驼身上的物件搬下来,摆放好,然后让骆驼围成圈在外围呆着,物件放在骆驼里面,他们就睡在最中间的位置,*个帐篷挤在一起,这样一来防止沙漠里随时窜出的一些不明生物,比如沙漠野狼,还有毒蛇等等,而来也防止有临时的风沙,把谁给吹走了,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虽然这沙漠百年一遇的风沙已经过去上百年还没有来过……
这一夜,仿佛谁都睡得很沉似的,就连莫然也睡的分外香甜,一夜好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沙漠清晨的安静!
“啊~”粗犷而绵长,更有绝望!
“怎么了?”所有的鸟儿都翻身而起,大家都钻出帐篷,莫然随后也打开帐篷看向外面。
一圈骆驼,都躺在沙地上,一只只的,都是横躺着的,一只不少,但是却又一只都不醒,不管鸟儿们和达波尔、依波怎么抽打和拉拽,他们就是不起!
“老大,有人捣乱!”亚玛看着一眼,说道。
“老大,是我们自己人嘛?”达波尔上前问道:“我们这里就这么多人,后面也没有人,前面更没有人,肯定是我们内部的人,故意的!”
“你说什么呢?”安冬歪着脑袋,皱眉盯着达波尔:“我看这里面,最值得怀疑的是你们俩吧?”
“你,你这是胡说,我这一夜都没有醒,睡的十分死,刚才被尿憋醒了,起来就看到骆驼都倒下了,还口吐白沫,你们……”达波尔瞪着双眼,黝黑的脸庞因为激动肉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