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吃火锅开始一直到早上起床,林煦对沈老板就递这个递那个殷勤的不行,可人家沈惜悠从头到尾就冰冷着一张脸没拿正眼瞧过她。林煦心里那个烦躁啊,比起冷战,她其实还是更喜欢被罚跪搓衣板,她好讨厌沈老板不理她的感觉,难受死了!
清冷的街道,晕黄的光,照在形单影只的人儿身上,透过额前细碎的刘海望见的周遭世界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落寞。这样的天气令情绪丰沛的人心底里不由滋生出了些许孤独感,而这份讨厌的感觉彼时正在林煦那小小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上下游窜着。
如果说李诗嘉刚才那电话是打过来道歉的话,那么林煦显然并不打算接受她那该死的作案动机。狠狠切断电话后,她也终于是明白沈老板和自己冷战的原因了,搞笑的是自己昨晚上竟然还傻乎乎的搂着沈老板睡觉,不安分蹭来蹭去的结果是直接被人一脚被踹下床去了。林煦轻轻咬了咬下唇,闭着眼睛一巴掌往脑门上拍了过去,李诗嘉啊李诗嘉,你为了搏你家苏乐妍一笑,这一招烽火戏诸侯你把我给当火点了,可直接把我家小沈给弄毛了,你可害死我了你!
林煦拦了辆出租下来,刚落座便接到了南晨电话,也就是没事干打过来喧寒问暖的絮叨絮叨,聊了会儿,林煦突然想起来个事,看南晨平常哄女孩儿一套一套的,说不定她能帮着出出主意呢!
听了林煦说的事,南晨略一思索,说道,“你说你这么如花似玉一媳妇不好好珍惜,针对这事儿吧,我觉得苦肉计兴许能奏效。”
“啥意思?”林煦摸着脖子没明白,完了听了南晨一顿的引古喻今,言微理举,从周瑜黄盖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现今社会的儿子媳妇拼命装穷只为了推卸责任不赡养父母,林煦是越听越糊涂了。
“总之苦肉计的精髓就一个字,苦,只要你够苦逼,沈惜悠那恻隐之心一动没准就原谅你了,到时候再搂入怀里一顿乱亲乱滚拿下,不就啥事都没了么?”
南晨和李诗嘉在某些方面是有些惊人的雷同的,例如现在,出馊主意后特为自己的聪慧智商沾沾自喜。
林煦挂了电话后半信半疑地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大冬天的洗冷水澡,她要真这么干不脑抽了么?但老天爷有时候就是这么调皮,本来就不怎么热的水从太阳能热水器中出来没几分钟后,哗哗的就变成了刺骨的冰水,而彼时林某人正顶着满头洗发水的泡泡...
效果,那是立竿见影的。
市一医院内,林煦靠在座位上,脑子烧得有些晕乎,眼见着歪打正着的苦肉计步上正轨了,她也就不失时机地掏出电话打给了沈惜悠。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沙哑,说话间还时不时咳嗽几声,沈惜悠没说什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若有所思地叫坐在对面的那名男子继续分析搜集到的市场调研数据。
林煦大白天的做了个梦,梦到一排人在那儿等厕所,她最后实在憋得受不了快尿了才轮到,悲剧的是轮到她之后她关门,还未解裤子呢,一下被人一撞就给惊醒了。
事实上,最悲剧的不是梦到轮到你尿尿了而你却醒了,最悲剧的是你醒来后发现自己确实正在憋着一泡尿,膀胱胀得都快爆了却腿软到没力气挪到厕所去。林煦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一手拿着挂着盐水的架子正准备扭头去厕所,结果直接被一力气超级大的中年大妈一摁肩膀,弄的一屁股又蹬回了椅子上去了。
“呀,小妹妹,我撞到你挂针的手了,你没事吧?”那名短发的中年妇女见林煦正一脸的痛苦,还以为是自己撞疼了她呢,忙放下手上拎的大袋子,关切道,“要不我给你叫护士过来看看?”
“不、不用了……”林煦用空着的那只手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怪怪的,“大婶,我没事,你别叫护士了。”
“不是,你脸色很难看嘛,惨白惨白的,最近这几天冷空气,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要风度不要温度,你看你这不是进医院了吧?”那位大婶唠唠叨叨的没完了,盯着林煦嘘寒问暖,一副华夏子民是一家的热切博爱胸怀。
林煦快憋死了,扁着嘴冲她吼道,“我说没事就没事了,我是自己洗凉水澡才发烧的!不关风度温度的事好么?”
瞬间,偌大的注射室鸦雀无声了,属于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见的那种安静。大伙儿纷纷朝林煦投来同情的目光,这人有病吧?零下几度的日子里还洗冷水澡?朋友,你确定你是单纯的发烧而已,不需要去挂个精神科专家看看么?
突然的,大婶又大喊了一句,“小姑娘,你的手肿了好大一块啊!是不是护士给你挂错针了?不行,我真得去给你找个人来看看,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被她这么一惊一乍地吼了句,林煦低头往手背上看去,*!还真是,针头旁边竟然鼓了那么大一块,她就说小医院不靠谱吧,可去大医院又得验血什么的弄一大堆,烦也能把人给烦死!
真是倒霉催的,下回有病还是去大医院吧,大不了就把那套该死的程序都过一遍,再出点血。等到护士过来了,再给她重新挂上针,林煦感觉自己在这中途都快死了一回了,头晕脑胀还外带*摧残,这滋味真尼玛的爽!可都是她自找的,能怪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老沈会原地满血复活了,小林子你赶脚到血浓于水的亲情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