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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祉自是见不得胤禩春风满面的样子,心里暗自盘算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张明德说的话透露给康熙。胤祉心里暗笑,老八啊老八,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太得意可没有好下场,太子,老大,哪个不是?心里想着,胤祉面上还是陪着笑,开始幻想着胤禩灰头土脸的样子了。
康熙照例在朝会后宣几个皇子书房商讨政务,说起近日里的江南,康熙别有意味的提到了胤禩,说胤禩颇得江南官员的称赞。虽说表面是夸赞的话,可在场的几人都听出来康熙话语间的不满。胤禩正要跪下,向康熙表明自己,可胤祉却没有给胤禩这个机会。
胤祉接着道:“皇父说的是,您有所不知,前日里八弟生辰上,那相面道士张明德言这八弟可是要后必大贵的,我们这些兄弟都应当向八弟多多学习才是。”胤祉的话一说完,气氛当即变得有些凝重,胤祉心里一阵冷笑。
胤禩万万没有想到,他当时只是当多一句戏言的话会进了他们皇父的耳朵里,当即吓得腿软,出了一身冷汗。这话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往大了说,那就是心怀不轨,意图染指皇位。胤禩双膝着地,通的一声跪在地上,连忙说道:“启禀皇父,那道士疯言疯语,儿臣绝无此意。”
“够了,都退下。”康熙大为震怒,但还是压制住了,看也不看几个神色各异的儿子,径自转身回了寝宫。之后,康熙便命梁九功调查此事,并将张明德收押,等候处置。
胤祉所言自是不假,而张明德在京城的诸般事迹都被悉数禀报于康熙。康熙面色阴沉,如张明德这般蛊惑人心之人定不能留,至于胤禩,他的确也放的久了,该是收的时候了。
张明德因妖言惑众下了大狱,并被康熙下旨斩立决,张明德这才知道他被人所陷害,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想到的只有胤祉,他所说的话,是胤祉授意所说,可还未等他伸冤,已经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胤祉听来人所报,事情已经办妥,满意了打发了替他办事的人。道士张明德在牢中畏罪自杀,康熙听了后并未在意,传旨派人搜查了几个朝廷大员,最终以罪论处。明眼人都看出康熙要对胤禩一派下手,人人自危。
胤禩深感不安,即便皇父康熙未曾对他本人有任何处置,可他却清楚,只是早晚的事情。这日,康熙宣诸皇子乾清宫见驾,众人都感到,怕是要有大动作了。胤禛依然泰然处之,一切都是胤禩自己自找的,该来的总会来,但却担心胤祯会被牵扯其中。不过,依他对胤祯的了解,胤禛心想,胤祯自是不会参与的。
但胤祯冲动的性子还是让胤禛不放心,特意在胤祯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胤祯,无论如何,他还是要提醒胤祯,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不必理会,一定要置身事外,不得冲动。
胤祯一时激动,有些急切的说道:“四哥,你这是还关心我么?”胤祯知道他不该表现出来的,可还是没能忍住。
“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胤禛坚决的说道,他又如何能不关心他呢。
“我知道了四哥。”胤祯神情严肃的说道,“还有,四哥,十四我已经长大了,我自有分寸。”四哥,十四已经长大了,也是你可以依靠的人了,你不必为我再担心了。
乾清宫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胤禩自知避无可避,打破了沉寂,兀自跪倒,俯首在地,向康熙认罪。可康熙却把话头推给了胤禩,反问他何罪之有,胤禩只能小心翼翼的说他不该容一道士在他府上胡言乱语,而他自己,更是绝无异心。
“好好,说得好。”康熙压抑着自己的滔天怒火,将一直一大摞奏章甩手扔在了胤禩身上,毫无留情。胤禩不用看都知道,那些奏章里的内容是什么,恐怕都是推举他为太子的。
胤禩心里讥笑,推举太子?原来不过如此,他的皇父一直都在这等着他呢,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帝王的手段罢了。胤禩到如今才明白,皇父皇父,先皇后父,是他自己轻信了。
想到这些,胤禩也不再辩驳了,跪在地上,只等着康熙发落他,只是心里还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皇父掌控的一枚棋子罢了。
康熙自是不知胤禩所想,见胤禩不止不知悔改,还一脸嗤笑,更是怒不可遏,吸了口气,沉声道:“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系辛者库贱妇所生,结党营私,故削去其贝勒爵位,命其府中悔过自新。”
除胤禛外,在场几人,无不震惊,即使知道他们的皇父康熙会有所动作,却万万没有想到,皇父康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他们阿玛的口中听到那样辱骂自己儿子的话,如何能不叫他们心惊。
胤禩更是差点软倒在地,康熙的话不停的在他耳中徘徊,原来他这个儿子在皇父眼中竟是如此不堪,而他的额娘更是在他眼中一无是处。康熙的话对胤禩的打击更甚,两眼酸涩,竟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似乎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