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钟间为我破了例,我很感动,但同时又很担心。那次,我们就分手了。第二次,就是这次,我爸被双规。是我跟他说的,要分手。至于他跟您说了什么,我不知情。我只知道,我爱他,他的前途绝对不能止步在这里。如果我为他好,自然会想让他往高处走。”乔其乔面色如常,说话的时候视线都没有钟旒名。
“说得倒是好,你能做到吗?”
“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坐在这儿跟您客客气气的交谈了。我肯定去教唆钟间挑起钟间内部的矛盾了。您不信我有这个本事吗?”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定,笑容微露,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她倒是深谙谈判战术,先礼后兵,打得人有些措手不及。但钟旒名哪里是普通人,他微微颔首,“你太自信,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谁都敢说。”
“不,我敢说的,别人必定不敢。钟首长,您不知道我曾经经历了什么,您就没法儿正确的断定我能成多大的事儿。别轻易对您不清楚的事情下定义,钟首长。”
她叫的也是不亲不疏,一口一个钟首长,真有点儿膈应人的意思。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啊。”钟旒名这会儿倒是提起了点兴趣,也是,自己儿子怎么都不肯放开的一个姑娘,怎么会让人小瞧?
“是,因为有资本,口气便不小。我从十六岁开始便是自己谋出路,想必连钟间都做不到这一点。”
“你?”钟旒名有些不信,虽然这次是钟茂珂上将点名要求钟旒名来见他,但在钟旒名的心里,始终是在小看着这个姑娘。
乔其乔摇了摇头,“您不信,可以叫孟叔跟您说说。他说的话应该比我有可信度。”
“小林,把孟凯和叫下来,我要跟他谈谈。”
乔其乔决意揭露所有的过去,就是为了坦诚相见。她并不希望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就如胡修云一样,藏得再好,都是把柄。
孟凯和在说之前,还看了一眼乔其乔,眼神似乎是在征询,是按实说出来,抑或者编的漂亮一点?乔其乔只是一笑,“孟叔,我做了什么,您最清楚。挑几个大案子说吧,首长没那么多时间。”
孟凯和还就真的挑了几个大案子随便说了说,说完之后,看到钟旒名的脸色有些稍许变色,这才有些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还有呢,乔其乔,是个一般人比不上的姑娘。”
孟凯和自然是向着乔其乔的,他此刻恨不得马上站起来拉着乔其乔就走,走之前还要对着钟旒名说一声,“我家的姑娘轮不到你们家人置喙,我可以养她一辈子!”
但是不行,社会上的规矩多着呢,得罪一个不得了的人是可以逞一时之快,但后路怎么走,这可都赖在自己的身上了。
“钟首长,该说的我可都说尽了。但是最后我还想废话一句,我乔其乔,没有入胡家的籍,我不在他们家户口里。即使我喊胡修云爸爸喊胡漾哥哥,户口本不能作证。”乔其乔颔首,“首长您忙着,要不然我送您到门口?”
钟旒名兀自还在消化那些孟凯和反映的事情。这真的是个二十大点头的女孩儿做的事情?再抬眼看她的时候,钟旒名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眼神儿变了。
原来前两年孟凯和搅起来的那些个差点捅到了上面的案子都是由这丫头帮着做的,最后还被她推了个一干二净。连他这个远在军区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但,又有几个人知道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自己面前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小丫头呢?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简单,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看上的这丫头也不简单。当然,身家好身世清白自然最好不过,可是像乔其乔这样儿玩在禁忌边缘还能不湿鞋的人,罕见。
孟凯和和乔其乔送走钟旒名,他转头就开始训她,“乔儿,你这走的是一招险棋你知道吗?亏得你运气好赌对了,要是押错了,怎么办?”
乔其乔兀自微笑,“孟叔,你知道么。有些常胜的赌徒靠的就是运气,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东西,不会出错的。运这个东西,事先你就能感受得到。这一次,我失去的东西,我统统都会要回来。不是我贪心,因为那是属于我的。”
孟凯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放手去做吧,后面有我。”
晚上的时候她准备把东西交给靳松竹带去北京,却意外的接到了钟间的电话。手机在桌子上震得快摔下去了。乔其乔只是看着,也没打算接。
在事情还没有走到她的计划的时候,是不能有外力来打乱的。
乔其乔狠了狠心,将这只电话给扔在家里了,然后只身出门,找到了靳松竹。
两人一个正准备敲门一个正准备出门。乔其乔退了一步,“我就是给你东西麻烦你,你回北京的时候帮我递去纪检委,请亲手递交。”
“什么东西?你先进来吧。”说着靳松竹把门打开了,一边从资料袋里面抽出东西,一边看着。看完之后,少有的吸了口气冷气,“你这是……要告陆胄?”
“如何?”乔其乔歪着脑袋冲靳松竹笑了一下,“那小子招人恨嘛,这材料递上去,真的能撼动陆胄?”
“怎么个动法儿,能把人整死也是动,能让他没法儿蹦跶也是动。你这材料,递上去会害死人的你知道不知道!”
靳松竹把那叠东西甩到了茶几上,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