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就听外头传唱:“万岁爷驾到!”
虽说四爷也尊称万岁爷,只是这时候来长春园皇后驻跸之处的万岁爷,只能是当今天子。弘吉拉氏老夫人哪里还敢多言,急忙领着儿媳妇站起,一旁恭敬跪下。
弘惠放下茶盅,含笑款款站起。只见弘旺带着人大步过来,夫妻二人见面,寒暄一番,弘旺带着弘惠坐下,对着老夫人笑道:“朕竟未看到岳母在此,快快请起。”一面连声叫贴身大太监搬个绣墩来。
弘吉拉氏老夫人连称不敢。候着绣墩搬来了,再三推辞,才敢落座。
弘旺再看丈母娘身后,一个中年妇人,五品诰命打扮,便知乃是舅哥家屋里人,缓缓笑道:“说出来老百姓都不信。寻常人家,哪有做妹丈的不认识嫂子。朕只顾跟岳母说话,倒叫嫂子一旁站着,是朕的不是了。”
少夫人哪里敢让天子赔不是,急忙诚惶诚恐道:“万岁爷说的,奴才不敢当。能当面瞻仰圣颜,乃是奴才的福分。”
弘旺呵呵笑笑,请少夫人坐下,便拉着弘惠与弘吉拉氏夫人攀谈起来。因是第一次直面圣颜,弘吉拉氏夫人不清楚弘旺本性,只当这位原本就脾气好爱笑、好说话,少不得心里掂量掂量,琢磨琢磨弘旺今日来闲聊,究竟有什么事。
弘旺深得八姐真传,熟知人心,哪里会叫丈母娘看清心中所想。亲热聊了半日,到中午又热情留饭。吃完饭送婆媳二人出门,弘吉拉氏夫人依旧一头雾水,对自家女儿处境更加不明白起来。
回到家里,弘惠生父弘海问起进圆明园之事,老夫人一五一十说了。末了不无担忧道:“老爷,您说,咱们娘娘到底是得宠还是得罪了谁?今日我瞧着太后跟皇上说话,好似咱家娘娘有些不让他们如意之处呢?”
弘海想了想,说道:“咱们家姑娘自幼长在你我身边,她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不说人缘多好,起码也不至于糊涂到让婆婆跟男人厌烦吧。是不是——她跟皇上年轻,闹别扭了?”
弘吉拉氏夫人一听这话,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我冷眼瞧着,咱家姑娘跟皇上,还真是各说各话,谁也不怎么搭理谁呢。”明白过来,愈发担忧,“这可如何是好,咱家娘娘嫁的人那非比寻常。若真闹了别扭,咱们就算想劝,怕也劝不出口啊。”
老两口商量半日,到底是无可奈何。还是弘海肚量大,说道:“你也别多想了,太后跟皇上既然肯叫你进宫陪娘娘说话,这就说明咱家娘娘还没把人得罪狠。说不定,真就跟老百姓家小两口闹别扭似的,过两天就好了呢!”
弘吉拉氏夫人虽然不信,却无他法,只有自己安慰自己,盼着每月初一、十五,好进宫去看望弘惠,瞅什么时候合适,劝她一劝。
这边老两口睡不安稳,长春园则是一番波涛暗涌。帝后二人贴身宫女、太监左右排成两排,挨着窗户弯腰站着。竖着耳朵听屋里召唤。只听屋里滴答滴答一声声西洋钟,安静的很。却不知弘惠与弘旺正你瞪我,我笑你,一个有气不知何处发,一个直管摆出一幅笑面虎样子,凭你如何,反正我是占了便宜。
终于宫人们忍受不住,悄悄推举一人,到圆明园去找太后。八姐闻言愣了,奇怪道:“皇后跟皇上吵架了?不让皇上到她屋里?可知为何?”
底下报信宫女支吾半天,才说了句:“今天下午,皇上将奴才等全部赶出屋外,跟主子娘娘——睡了整整两个时辰。”
八姐瞠目结舌半日,终于忍不住抚掌大笑,暗道:“睡的好,睡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木有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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