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舰娘几乎不会得病,所以几乎连海军总部的督查人员都默认舰娘申报药品需求就是为了照顾战队里的下属,所以原本纪伊并不觉得靠一个药瓶能算是线索,但精神状态方面的疾病或者说异常状况完全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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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纪伊提督花了半个多小时追回来一个空药瓶。”高柳宗介打量着放在桌上的药瓶,也没放顺便嘲笑纪伊一番。“大和,明早你秘密派人调查各战队中有谁申报使用这种药物。我想这类神经类药物需求的人很少。Clozapine?德国人还真是闲,把珍贵的人力物力资源浪费在研制抗精神病药剂上。”
在高柳宗介眼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傻子,是阻碍人类社会发展的低等兵卒,即便是同盟关系的德国,先进的医学反倒也成了他嘴里无用的东西。
“什么叫只追了了一个空瓶子,高柳宗介总司令官阁下!靠这个不能追查到背叛者,不是显得你无能吗?”纪伊略微不高兴地夺回药瓶,白了对方一眼。“战斗交给我,使用头脑思考的工作当然交给你们了。”
“纪伊提督已经聪明很多了,至少她一眼看到这个药瓶就觉得是关键性的线索。”佐藤权军伸手摸了摸纪伊的头,顺带从纪伊衣领后挑出一枚落叶。“我想没必要调查了,答案很明显。要说哪位舰娘没有在背后搞点受贿、洗黑钱的小动作,我还真没发立刻说出来,但要说哪位舰娘有神经方面的异常问题,我是知道的。”
大和可不高兴佐藤权军的说法,毕竟纪伊有钱人尽皆知,她趁着战事捞钱完全为了支撑起高柳宗介天马行空般的军费开销,虽然就使用的手段而言,现在的第一战队是这方面最没人性可言的战队。“佐藤秘书官,请您注意言辞,有些没必要的事情请不要提及浪费时间。”
“没错,快说哪位舰娘有这方面药品的需求?”纪伊出奇一致地站在了大和一边,全然忘了刚被高柳宗介嘲笑过。
“新第四战队高雄级重巡洋舰的一号舰——高雄,虽然爱宕也有点问题,但根据我过去的调查,一年前爱宕的状况就基本正常了。唯独高雄至今是新第四战队中最不愿被战队内成员提及的舰娘。”
纪伊稍微有了点印象,过去因为旧第四战队提督的关系,是从属于长门一方的舰娘,但自从兵变失败后,失去提督的她们就被监禁了一段时间。纪伊可不会忘了当年在上海时被高雄、摩耶堵了后门,而后因此被自己哥哥三条辉正臭骂一顿的事情。
“那几个让人不爽的重巡舰娘?不太可能吧,大凤是个格外严格的军人,不可能纵容下属犯下这样的事情。”纪伊想起那位现任第四战队提督的矮个子小姑娘,就觉得不可能。高雄级四姐妹没给她留下好印象,但大凤在她印象中还不错。
“可能性至少80%。”佐藤权军直接无视了纪伊的反对,很干脆地下了判断。“高雄也有足够的动机,说起来现在的联合舰队或者说日本政府就是她的仇人。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打算投敌也不是不可能。”
“我愿意相信是90%,从马绍尔海战新第四战队加入后,高雄级重巡洋舰几乎就没受到过伤害,她们又不是纪伊。”高柳宗介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对着纪伊说。“深海之女权限什么的,真让人羡慕。纪伊提督不适合当督查,想问题总是从怀疑对象是好人开始分析判断,是没法找到真正的坏人的。只要有嫌疑,不管那人过去的身份、事迹、性格,都要想方设法给那人套上可疑的外衣。”
高柳宗介掏出便签本,在上面像是签写了什么命令,“大和,不用寻找可能的叛徒了。你亲自去调查新第四战队。按照上面写的去做就行。”
便签的内容纪伊与佐藤权军都没看到,两人也不会要求看。
“今晚的事情足够让人寝食难安了。我跟纪伊提督先行告辞。”
在纪伊打哈欠后,佐藤权军主动请求离开,战术研究并不重要,至少在IJN联合舰队掌握制空权的现在,要趁着纪伊返回的势头答应圣布鲁斯的敌人还是没问题的。
纪伊与佐藤权军离开后,大和把手中空白的便签递回给了高柳宗介。“我不太明白……”
“刚才窥视的叛徒肯定不是高雄,也不是新第四战队的人。甚至我怀疑到底有没有舰娘叛变窥视我们也不能肯定。别忘了,最初是佐藤权军认定外面有人,连你跟纪伊都没发觉。凡事都要留个心眼,别忘了纪伊是深海之女,她才是有嫌疑的人。另外还有她身边的佐藤权军,跟我一样与深海的意志有联系。论性格嫌疑程度非常高。假设是他设局要陷害新第四战队,刚才他所有的举动和言辞都能说得通。”高柳宗介把空白的便签纸揉成团丢进了废纸篓里。“我可从最初开始就没把纪伊视作过可以信赖的合作人。”
“依照提督你的说法,你也有嫌疑,你可也与深海的意志有联系。撇清嫌疑很困难,但抹黑只需要往对象上倒盆污水就可。我觉得您过于担忧了,她得秘书官我不能确定,但纪伊可以作为信赖的伙伴。”大和不明白高柳宗介对纪伊略有敌视,从她的角度看,纪伊不止是傻白甜的好骗孩子,更是重要的一张王牌,没理由要排斥纪伊那样的盟友。
“暂时当做这事没发生过,大和。你明白了吗?”
“遵命。”大和对于高柳宗介的命令,百分百地相信并且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