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唐亚把蛋丢在车座底下,趴到玻璃上去,发现防弹的玻璃竟然被撞出了蛛网般的裂纹。
他指给卫安看,后者凑上去,一脸惊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种车窗是金属与类水晶制作的,子弹都无法轻易在上面留下痕迹,却被唐亚这么轻轻一砸,竟然裂了。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车座下面椭圆形物体上。
刚喘口气以为自己终于安全的蛋:“……”
它被罪魁祸首重新抱了起来,对方的手指在表面抚过,似乎在寻找它身上是否也有破损痕迹。
遗憾的是并没有。
下车的时候唐亚依然亲自抱着它,但是一进屋,他就直接把这枚坚硬的蛋给丢在了地毯上。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是,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把它当蛋啊!
唐亚踢掉了鞋子,被卫安拉着去换了衣服,又量了体温,反复问了他好几次有没有感觉嗓子不舒服,直到确认无碍之后,他才被卫安放出来。
然后他发现,那只蛋跟他抛出去时所预测的距离有……很大差距。
他赤着脚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三米外桌子底下的蛋,觉得不对。
他慢慢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蛋,在桌子前跪下来,钻过去把那只蛋抱了出来。
蛋壳泛着莹白的微光,仿佛有生命在表面流动一般,手掌覆盖上去,甚至能感受到淡淡的温度。
这只蛋不轻,约莫有二十公斤的重量,唐亚再次抱起,站起来重新走到门前,问道:“你会动吗?”
没有得到答案。
唐亚便做了个实验。
他像刚进门那样,随手又把蛋丢了出去,对方落地仅距离门前一米多一点,便静止不动。
“嗯?”即使地毯上毛再长,但是这么大的物体被倾斜着丢过去,落地之后至少也要因为惯性滚上两滚的。
唐亚觉得这颗蛋太正经了些。
他抱起那枚蛋走到门前,又抛了一次。
这次蛋因为惯性滚了滚……了滚……又到了桌子底下。
唐亚重新钻到桌子底下,再次把它抱了出来。因为他又觉得这颗蛋不正经的有些过分……滚动的距离与惯性运动对不上号。
……蛋生有些艰难。
这是第三次抛蛋了,唐亚有些气喘吁吁,但是他精神头很好,随手又是这么一抛……没抛出去。
蛋直线坠落,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因为惯性轻轻摇了摇。
这才是一个正常的蛋该有的行为。
唐亚蹲下来戳了戳它,道:“你看到我吗?”
一个正常的蛋当然是不会回答的,所以唐亚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他放下了疑心。
“唐亚,你该睡觉了。”卫安的声音率先传来,人紧随其后。唐亚趴在蛋上面休息了会儿,看了看时间,的确是到了休息的时候,抹了抹头上的汗,起身去洗了澡。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走进浴室的时候,似乎看到那只蛋又滚了滚。
唐亚又起了满腹狐疑,飞快的清洗了一下,跑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枚蛋又跑到了桌子底下。
“卫安,你碰它了吗?”
“没有,怎么了?”
他很少叫人的名字,所以卫安很惊讶,他拿着大毛巾搭在他头发上,刚准备擦拭就见他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与那只蛋两两相望。
唐亚出来的太着急,身上只披了一个浴袍,胸膛上还带着水珠儿。他的脸颊泛着淡粉色,五官像个瓷娃娃,乌黑的眸子被水雾浸着,漂亮的让人无法直视。
他慢慢伸出手,再次碰了碰那只蛋,恍然发现它的温度似乎高了一些,他惊讶的把它抱出来,想了片刻,一把拍开卫安帮他擦头发的手,直接抱着那枚蛋回了房间。
准备跟过去的卫安被他关在了门外,只好通过声音叮嘱:“头发一定要擦干,小心感冒。”
像是怕他不听话一样,卫安不放心的又加了一句:“不然要打针的。”
门内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卫安笑一声,转身离去。
那枚蛋被唐亚贴身抱在胸前,蛋壳与皮肤紧紧相贴,从客厅到房间的距离,温度又升高了一些。等到唐亚把卫安赶走,再去摸它,已经开始烫手了。
“会动,对吗?”唐亚说完,不等回答,肯定的命令道:“动给我看。”
蛋:“……”
其实……它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