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德克拉想怎么赔？”颜修瞄了一眼桌子上的契约，的确是当初的那一张。他既然毁约，赔偿也是应该的。

巴德没有想到修斯答应的这么利索，利索的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你真的愿意进行赔偿？”

“愿意。”颜修拿起桌上的羊皮纸又看了看，“当初说好的是一个月给五十颗一级宝石，这些我会补给德克拉。除此之外我再给德克拉三万颗三级宝石如何？”

巴德没有立即回复修斯的话。

除了原本该给的一级宝石，还另外给他们三万颗三级宝石，这种赔偿足够了。可巴德想到的不仅仅是这些。

老实说修斯能这么果断的说出些话就证明了修斯绝对不缺宝石，这些宝石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想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东西。更何况赔偿是一次性的，只要这次给清楚了，那么德克拉和兰德就再也没了关系。

和一个明显拥有着宝石来源的人进行一次性的赔偿而断了关系，这显然不符合商人趋利的思维方式。

“我不想要三万颗宝石的赔偿。”巴德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的观察着修斯的表情，就怕后者不愿意。

“那你想要什么？”颜修松开了手里的羊皮纸扔在了桌上，定定的看着巴德。

“不知道，修斯先生是否愿意和德克拉合作？”巴德觉得如果德克拉能和兰德合作就再好不过了，看见兰德里每天都站满了客人，他简直羡慕的不行。

“合作？”颜修向后靠在了椅子上，杜威就站在他的身后。

“是的，合作。”巴德不确定修斯是否愿意和他们合作。

这两年德克拉宝石店已经落魄了许多，至少比起当年遇见修斯的时候已经没落了。如果能够向兰德一样拥有稳定的宝石货源，德克拉一定能够再现以前的辉煌。

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

巴德看向了修斯，他不知道修斯是否会同意。

“给我一个理由。”颜修看的出巴德的认真，他也是认真的问着巴德。

兰德目前的状态不需要合作者，足够的宝石就能够让兰德处在不倒的地位，多一个合作者不过是多一个分钱的对象。

“德克拉的手里有着兰德没有的东西。”看见修斯的表情，巴德神秘一笑，“德克拉经营了这么多年，认识的贵族、商人、甚至王族也有不少。”

听到这里颜修也微微一笑，他充分的明白巴德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有件事显然巴德没有搞清楚。“只要兰德继续经营下去，这些都会有的。”

没错，只要兰德继续经营下去，那么这些人脉关系早晚都会送上门。等德克拉完蛋了，其他宝石店也完蛋了，那兰德要什么样的人脉没有呢？

“可这对兰德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吧？”巴德对这些很敏感，“我不知道兰德的货源是从哪里来的，可我知道，如果只有兰德一家没有收到任何影响，那么兰德也将会很危险。你能想象一只烧鹅扔在一群狼里还能保持完整吗？”

颜修看着巴德笑了笑。

巴德说的是事实，也是颜修担心的地方。他如果垄断了宝石这一行业，那么等待他的不是成为富可敌国的商人就是被送上断头台。每个帝国的国王都不可能容忍得下一个随时可以控制帝国经济的商人存在。如果他垄断了艾福恩大陆的宝石，那也可能是他将要完蛋的日子。

“你很聪明，巴德。”颜修这么说等同于默认了巴德的说法。“你想怎么合作？”

巴德咽了咽口水，为自己能说服颜修而高兴，“你可以将一部分的宝石提供给德克拉，毕竟没有宝石德克拉肯定会完蛋。只要还存在别的宝石店，那么兰德就会是安全的不是吗？”

“只有德克拉是不够的。”如果需要挡箭牌，那挡箭牌的数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噢，我明白。”巴德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轻松了很多，“我知道还有不少宝石店快完蛋了，我想他们也一定不会反对的。”

“希望如此。”颜修垂下了双眼，靠在椅子上，突然问了一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巴德一愣，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头，“兰德宝石店里卖的宝石和你当初卖给我们的宝石一模一样，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当时看到兰德里的宝石我就觉得应该是你。除了你我没见过别的人拥有这样的宝石。”

巴德的话很诚恳，颜修却并不是很高兴。如果谁都能靠着宝石的形状认出是他的话，那么就算他将宝石给了别的宝石店，又有什么意义？

“我想这点你不需要担心。”巴德瞧见修斯的表情晦涩不明，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就明白了，“就算我们所有宝石店的货源都来自同一个人，可只要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们想查也查不到。帝国可能会来查你，但这不意味着我们都会说。嘿，你可别忘了，没有一家宝石店愿意自己多个对手。”

送走了巴德，颜修靠在椅子上没说话也没动，酒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他和杜威。

“真累……”

杜威默默的看着闭上双眼休息的修斯。

几天后，巴德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德克拉宝石店。

原本热闹的宝石店里现在人都没几个，侍应也较之以前减少了很多。

“嘿巴德，你这次去怎么样？”问巴德的是一位同是宝石鉴定师的老者。他是看着巴德当初和那个年轻人签订契约的，只是没想到巴德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栽了。

“非常顺利，顺利到你难以想象，罗伯斯。”巴德忍不住激动的拍了拍罗伯斯，“他答应了将以前的宝石补给我们，并且之后还将提供给我们别的宝石！这真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我的老天，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恭喜你了，巴德。”罗伯斯自然知道巴德之前的日子有多难过，也很为巴德高兴。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别的追求了。“不过这个年轻人可真厉害，居然有这么多的宝石？”

“你可别小看他了。”巴德对于修斯的事不想多提，他抿了抿嘴，“嗨，这次回来我还有点事儿，我得先去找几个老伙计聊聊。”

“去吧去吧，这下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差点把这个给忘了，补回来了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