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肖甲梓禁锢着的何桃急得呜的一声叫:“掌门,您别走呀,先把他劝开呀。”
何墨痕说:“致幻药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慢慢失效,我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你造的孽你负责,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又想起什么,回头指了一下何止:“不要随便点他的穴,他现在神智涣散,血脉紊乱,乱点会致病的。”说罢自顾自走了。
何止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怒吼道:“爸,你不能这样不管了啊,爸……”回头瞪一眼何桃:“你打算死在他怀里吗?给我滚出来!”
何桃急忙扭动着想要脱身,却招来更固执的束缚,为了防止解药逃跑,竟用上了擒拿的招式,扭得她手腕一阵生疼,嘴中吐出的话却与生猛的招式格格不入,略带沙哑的充斥着嗓音充斥着满满的委屈:“别丢下我。”
何桃心中一软,就像每次答应他这样的乞求一样,麻利地接道:“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紧张的呼吸明显地松驰。
“喂,你小子是装的吧!”何止气急败坏地上前揪着他的肩膀掰了几下,非但没有掰开,还招来他一个眼刀,紧接着一脚踹来。何止向后跳开,气得火星乱迸,又顾忌何墨痕之前嘱咐说不能点他,除了摩拳擦掌,竟毫无办法。
何桃露出一对眼睛来,小声说:“师父,他不清醒,别跟他计较,明天就好了。”
“他抱来抱去的,我能不计较吗?!他再不放手,我点死他!”抱的可是他的徒弟加未来媳妇!说归说,也真不能把他怎样,纠结了一阵,终是把纠缠的两只引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为了方便行走,又不让解药逃跑,肖甲梓就来了个公主抱,把他的解药抱到了何止的房间,进门后扫视一圈,就看中了何止的单人床,也没跟主人打声招呼,就果断抱着他的解药上床,找了个舒适的姿式窝下,还搭了一条腿在解药身上压着。
何止出离愤怒了,“咣当”一脚踹在床腿上,险些没把床踹塌。肖甲梓头也不回,顺手抽出床头悬着的一把长剑,锵地一声,深深戳进床边的木质。
何止大吃一惊,后退了一步:“你这疯狗……”
何桃急忙劝和:“师父,你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他现在没有辨别能力,伤了你也没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您别招他了。”
“孽徒,当着为师的面和别的男人滚到床上去,还怪我计较?”
“都说了他不清醒了,明天就好了啦。”
何止哼哼一声冷笑,依然是满腹怀疑这家伙是装的,但又没有办法质疑何墨痕的说法。再招惹下去,怕真这小子发起狂来,万一伤了何桃就不好了。气鼓鼓地退到太师椅上坐下,瞪一对乌油油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两只,生怕有什么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但肖甲梓见没有来抢解药,还真就踏实了,拥着解药,很快沉沉睡去。解药的神经跟着放松下来,抬眼看了一眼他的睡颜。想到跟他重逢以来,这样的纯拥眠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两人的关系竟是越来越疏远,也唯有他服药后意识不清的时候,她才有机会、有理由重回这熟悉的怀抱吧。不想睡去,等他清醒以后,这档的情形再也不会出现,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细细感受他的体温和气息,也好更深一点印到记忆里。
可实在是困倦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何止可是真当一夜没睡。当晨曦从窗透入,床上的肖甲梓动了一动时,他就悄没声息地走了上去。肖甲梓一脸茫然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恍然不知此是何年,身在何处。显然他也没有费更多心思去想明白,极自然地低头就对着那熟睡的脸蛋儿吻了下去。
唇上突然印上一片冰冷。
竟有薄薄的长剑贴在了他的嘴巴上。目光顺着水滑闪亮的剑身上移,对上何止那充满杀意的细长眼眸。
“放开我徒儿,滚下来。”
看他还是一脸愕然的神情,何止的剑锋偏了一下,移到了他的咽喉上。冰凉的贴肤利刃让肖甲梓清醒多了。
这不是梦境,而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