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睡不着？”

背后传来顾斐然的声音，秦香点了下头，却只是静静抬头望着墨色的天空，一动不动。

“小心着凉。”顾斐然将披风披到她的身上，与她并肩站着。“在想什么，李墨辰的事吗？”

秦香侧过头去看他，眼里有些潮湿。“你相信那个人就是墨辰哥哥吗？”

顾斐然抿紧了唇，过了会儿方道：“我不相信。”

“如果他就是呢？”

“不可能是。”

原来他们都有一样的执着。秦香笑了笑，“我是说万一，万一他就是墨辰哥哥，万一从前的一切都是他骗了我们，你会怎么做？”

顾斐然未作回答，却转而问道：“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秦香垂着头立了会儿，闷声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确定，从前墨辰哥哥对我好，是真的对我好。就算他的身份不一样了，就算他有自己多大的苦衷，这种好也不会变质。反正在我心里，李墨辰已经死了，不管夏国的黎湛长得与他有多么像，都与我无关。”

“果然像是你的回答。”顾斐然微微动了动嘴角，“香儿，可是我做不到像你那么豁然，我真心诚意地待他，不求他也同样地回报，但至少，他不能一直都在骗我。”

“我不是豁然，”秦香抹了抹脸上的泪，“我只是不想太难过。而且我知道，真正最难过的人，绝对不会是我们两个。”

“你说陆瑶？”

“嗯。”秦香叹口气，“她和墨辰哥哥差一点儿就谈婚论嫁了，可是他却死了，死在战场上。现在呢？又忽然地出现，变成了我们的敌方，哪一个深爱他的女子能够承受？”

顾斐然沉默不语，忽然又道：“为什么你看起来确定那个人就是他？”

秦香愣了愣，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日看见的事情告诉他。“我今儿在前营，看见一个人的身形很像他。”

“你确定？”顾斐然拧起了眉，“他竟然混入了我们的军营？”

“不敢说十成十，至少也有八成的把握。不过我查过了，他进去的厨房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被下药，所以我摸不透他前来的原因是什么。”

顾斐然冷笑了下，“如今还有人能够摸透他的心思吗？香儿，也许他不会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需要，”秦香闭上眼，“我心里，他已经死了。至于黎湛有多么难对付，我都不在乎。”

“要真的不在乎才好。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顾斐然按了按她的肩，转身离开。

秦香睁开眼，妄图从黑漆漆的夜空寻找到一丝光明，却终究还是徒然。

作者有话要说：长久不更，罪孽深重，不做解释……会持续更新之……

以及立刻送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