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的这般!本······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以后不许喊我什么林姑娘!难听死了。”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
大概是明姝的模样过于强硬,裴应清有些消化不了,多凝视了她半饷。注意到女孩精美眼角处的悔意,他才松了唇角,染起一弯璨笑。
“阿玖。”
嗓音纯正如玉盘轻敲般,清冽入耳,动听在心。
“应清!”
她笑着回到。
“阿玖。”
之后的几日里,明姝是一边应付着晏晚,一边在空余时间带着静儿偷偷去桃林。自那以后,她也养成了每日从宫里带食盒的习惯。
今日,明姝特意早早的下学,她从裴应清那里得了一只纸鸢,桃林里放不得,她便起了带回宫去放的心。急急匆匆的领着一队人,催促着回宫,连追在身后的晏晚也不理会。
车驾才行至一条街的时候,便别一队人揽住了,早已心痒难耐的明姝登时就没了好气,掀了车帘。
“全部给本宫滚开!”
这话音一落,那队人就齐刷刷的跪下了,明姝这才瞧清他们的服饰。清一色的白领黑裳麒麟靴,佩长刀,纹祥云。立时,心里头就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
有人走近了车驾边跪下行礼道:“主公请公主殿下过府一歇。”
明姝小手抓紧了软枕上的流苏坠子,没好气的回道:“本宫不去。”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作答,不慌也不忙的继续说道:“主公说,殿下若是不去,日后这条路也不用再走下去了。”
“啪!”车窗里直接飞出一只茶盏,漂亮的白玉杯子四分五裂的躺在了那人的脚边。那人倒是不惧,眉头都不眨一下,单膝跪在那里动也不动。
“请殿下尽快决定。”
车厢里,明姝正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华漓棠,她是恨的牙痒痒。
“真想掐死你们一家子!”
华漓棠有些无辜的缩缩肩头,眨巴着眼睛,抖着声说道:“殿下,您掐死了我们一家也没甚好处,再说了,姐夫跟您才是一家的。您,还是乖乖的去吧。”
刚刚传的那话,怕是谁都听懂了,这条道是通往国学的必经之路。明姝今日若是不乖乖过府去,那摄政王都发话了,日后就无需走这了,意思显然。
明姝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楚泽的人都在这,她跑是跑不掉了。如今他是权势滔天,她进不进国学,那还是不他的一句话。
“哼!迟早叫他后悔!”
华漓棠立刻就明白她这是放弃抵抗了,不由欣喜的掀开帘子吩咐道:“走吧,殿下同意了。”
可是那人依旧纹丝不动,只抱拳对华漓棠说:“主公有令,只请公主殿下一人过府,还请八小姐自行下车回府。”
“啪!”又一只白玉茶盏碎在了青石地板上。
“殿下!殿下要大量啊!”华漓棠一把拉住了明姝拽着茶壶的手,这要是砸下去了,她三叔定是饶不了她的。急的华漓棠都开始冒冷汗了,不住的压低了声劝:“殿下去吧,皎皎稍后让人传消息给三姐姐,让她去陪您便是。”
明姝拧在一处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只要有人陪着,她就不怕。若是人选为三叔侧妃,她显然可以大胆放心的去了。
小手取过放置在一边的白色纸鸢递给了华漓棠,不放心的嘱咐道:“一定要轻些,不能弄坏咯。”
对于这只纸鸢,华漓棠本就存了疑心,明姝这几日就喜欢偷偷往外边去,还不准她跟着。每次回来后,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似乎笑的更加开心。几日不变的是,一定要带着一个食盒,她细心的发现,每次去时盒子时满的,回时盒子就空了。
今日带回的这只纸鸢,做工不甚精致,那面上的那只大脸猫儿,很是惹趣。远远的瞧着明姝抱在怀里,谁都不让碰,便能看出她的重视。
到底,她每日去见了什么人?
这句话,华漓棠自然是不敢问明姝,接过了纸鸢就要下车,又被明姝拉住了。
“殿下,可还有事?”
明姝面色难安的瞧了瞧她手里的纸鸢,有些欲言又止,嘟囔着嘴道:“你可得给本宫护实在了,明日早晨送本宫那去,少了一个边角,都要拿你是问!”
“是,是!”
华漓棠被送走了,车队开行,这会,明姝是笑不出来了。车驾左右两边骑着大马的都是楚泽的卫兵,她的人都在后面去了。
一时之间,只剩下车轮滚滚,马蹄哒哒······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那只晏晚,是个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