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姝想要开口之际,另一旁,早不知跑向何处的晏晚出现了,瞧着院中一片混乱,就尖叫道:“放开阿爹!你们放开阿爹!”
她似乎也经历过这场面,甚是熟路的就跑了过去,一把挥开了正要行礼的管家,又朝着一群奴仆怒道:“若再叫我看见你们这般拉扯阿爹,小心你们一个二个的狗头!”
虽说晏晚智力不同常人,可如何也是当今国母,这太主府的小主人,一群奴仆立刻就退了下跪。老管家似乎还不死心,弓腰行礼道:“皇后娘娘,驸马爷见不得风,所以必须送回去……”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明姝站的不远,甚至连晏晚面上是何等的愤怒都瞧的一清二楚,说不震惊,那自然是假的。可是更震惊的在后面,谁都始料不及。
却见晏晚推开了所有人,就急切上前去扶要往地上摔去的驸马晏轼,任谁也能看出那丫头是真心的急,殊不料刚碰到晏轼的手肘,就被他一掌挥开了。
“娘娘!”
“驸马爷!”
两人同时就摔在了地面上,这是谁也不曾料到的,倒是跪在一旁的老管家见怪不怪上前就去扶晏晚,嘴里还说着:“娘娘就莫碰驸马爷了,还是走吧。”
晏晚哪里领情,一把推开他,红着眼睛又去扶晏轼。
“阿爹,阿晚回来了……啊!”
这一次,晏晚直接被晏轼推倒撞在了木栏上,一声惊呼,身后跟随的侍人吓的不轻。这头的明姝也完全摸不着头脑了,拉着静儿瞪着眼睛看那前方的一场闹剧。
早年她还听闻,皇姑楚歆同驸马晏轼是何般的相依相爱,鹣鲽情深。连带着,两人爱情的结晶那也是万般宠爱的,即使小郡主生下来就智力有问题,两人依旧不曾有怨言,宠着疼着。
幼时明姝还羡慕不已来着,可如今,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诡异气息。
和坊间所传闻的,未免差别大了太多……
太主府的正堂之上,来往侍人恭敬奉茶,脚踏着莲花木台,明姝坐的极不安稳,素手抓着衣裙配饰胡乱玩着。这场上情形未免尴尬过了头,哭的一塌糊涂的晏晚眼巴巴的瞅着她父亲,可晏轼却连斜眼都不曾,只死死的看着明姝,弯月美眸都红了眶,余下明姝不知所措的低头不语。
“阿爹……”晏晚再次含泪喏喏开口,额头上的红肿印记都不下心关注。
久久不闻晏轼回应,明姝疑惑抬头,巧的碰上他的视线,那写满怜惜,疼爱的目光,顿时就叫她一头雾水。
“皇姑父。”
出于礼貌,明姝还是亲切的换了他一身。说来,她还真是对这位皇姑父好奇的紧,方才一番拉扯,他一身早已凌乱,可却丝毫都不影响那如仙人般的气质。将近四十岁的男人,没有任何上了年纪的表现,白皙近透明的肌肤,如何看都似是风华正茂的少年。
大抵她这喊头一声姑父,晏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慌张的移开了视线,但不出一刻又回到了明姝身上去。
“殿下可是身子不适?怎么脸色憔悴的这般差?”
明姝瞪眸,这还是晏轼第一次同她讲话,方才好几次他瞧着她都是欲言又止,这会终于是说话了,期间的关怀语气也不似作假。明姝映雪芙蓉的面上浮起了一分红晕,毕竟晏轼是个长辈,也不知道为何,她还总觉得此人亲切的紧,便柔声回道:“前些日子生了病,如今也是大好了。”
话音一落,她便收到了来自晏晚如尖刀般的眼神,其中夹带的嫉妒愤怒均是叫明姝汗颜。不过瞅着晏晚有些暗淡不甘的神色,明姝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病了?是什么病?可要紧?快让我瞧瞧!”一听闻明姝是得了病,晏轼便坐不住了,俊眉深锁立刻起身走到了明姝身边,也顾不得连声干咳就抓起了明姝的右腕。
瞧着腕间三指轻捏,标准的把脉手法,明姝再次傻了眼。离近了,对这位皇姑父美的认知似乎又上了一层次,常年病态缠身的架子走动间就是一股药香,捏在她腕子上的手指有如千年古玉般冰冷好看,属实不似这坊间凡人。
“阿爹!阿爹!”晏轼对明姝的诡异态度委实叫晏晚来了气,流着泪就大声的唤着,身上的粉色蚕丝裙都被捏搓了无数遍,一心只盼着晏轼能回头。
“殿下这是心疾,平日心要放坦些,宫里怕是也写了不少药,丫头不爱喝吧?那些都可以少喝,你还小,怎的就有了心疾呢?”
晏轼一股脑的说了大堆话,越说着就更叫人心惊,直到最后没有血色的手掌直接落在了明姝的头上,轻柔的抚摸着,小心翼翼。眸色火热,似乎下一秒大有上前揽住椅上人的可能。
“皇姑父……”明姝有些悚然,耳边还充斥着晏晚的尖声哭喊,她抿着唇直觉想要瑟缩躲避。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期又来了,文案又被改了,真的有不想挂文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