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陷入了僵局,我手里什么也没有,既没有能让他帮我一把的能力或把柄,也不能用这张受伤的脸把他勾引的屁颠屁颠。二爷倒是悠闲,他往床上一趟,跟玩儿似的不再看我了,我心中干着急。关守玄过了会儿,开口道:“这事儿有余地,你明儿去找柳钰说,怎么个说法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暂时还不会让那娘炮的人到这院儿里来。”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娘炮说的是十一皇子。
“小蛤蟆,就算你是男子,也能不能别顶着柳七的皮囊在我床上滚了。是兄弟,就让我来摸摸——”他说着就把手往我胸口探,我连忙跳下床,道:“想得美,这对儿东西也只有我自己能摸摸。”关守玄一脸遗憾,咂咂嘴:“真小气,如果我成了女人,我肯定牺牲自己让兄弟们爽个遍。”
其实你做男人也能让你兄弟爽个遍的……真的。
过了两日我才去见了柳钰,死皮赖脸把院子里上锁的门都快拍烂了,才有人带我去见。我毫无姿态的叉着腿坐在侧边的椅子上,柳钰端着青瓷杯盏,坐在主座上笑了:“照你这么说,倒是你恪守男女大防,不小心让十一殿下摔成这幅样子?”
我用力点头。
柳钰笑了几声,眼睛却直直看着我,她端着茶杯的手并没娇柔造作的翘起小指,圆润的指腹轻轻扣在温润的瓷杯外,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实在真实的气度。“你偶遇十一殿下,却看着他差点摔倒,然后连忙就上去扶。等到他抓住你手腕,你才想起嬷嬷们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男女大防,于是连忙松手,结果十一殿下就又摔倒了下去?你是这个意思?”
她从名叫绿宁的丫鬟手里接过一只钗子,随手晃了晃:“所以你就吓了一跳,只知道跑掉,不小心把这东西落在了当场?”
我盯着她手里那珠光灵绕的钗子,心中却骂道:怪不得总是有人在捉奸现场捡到什么珠钗玉环,若是松松的带了满头,可不是走两步掉一路!
“我今儿才得到这钗子,本就想叫人去问你,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这是我以前用旧的东西,特意去给你捎去,让你那天带上的。”柳钰说着,我心中却为这特意二字一抖,她这话里有什么意思?我本来作为她最不待见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宴会上被打扮的珠玉满头,她故意为之……莫不是……
“呃——其实我。”我刚想张口道。
“你果然去见了他。”柳钰屏退下人,只留一个绿宁,盯着我的双眼说道。“但你又不是柳七,她就算离家几年,流落在外并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十一殿下的傀儡,但性子行为都不会变。”
她这么说道,我放下了抖得跟抽风一样的腿,也不再端着点心碟傻笑,坐直身子道:“是他来找我的。我的确不是柳七,上次见面之时我就说过我是步辞,柳七的事我一概不知。”看着她的眼睛,我心中一松,说出了真相。
“可音容相貌丝毫未变,难不成是什么巫术?”她沉思揣测着,却习惯性的轻咬着指尖。“柳七可真是死了?”
我点点头,她满目踌躇,似乎难以相信,但很多事实又摆在她面前。忽然一个家丁从屋外疾走进来,掀开帘子看着我愣了一下,随机对柳钰说道:“大夫人,朝内的消息。”
“说。”
“大皇子调离知枢密院事一职,改中书省门下侍郎,且通知礼部,决定为大皇子册定王爷名号,而太子门下,如今李家李行,顶替知枢密院事一职。”这家丁竟是口齿伶俐,半个字也没读错,竟也是个识字的。
柳钰脸色微微变了变,低声道:“变得真快啊……不过是一朝圣上听说大皇子与已经痴傻的二爷叙叙旧,就做下如此决定。看似大皇子进了中书省,是离决策更近一步,但枢密院掌管武权,大皇子戎马出身,却被剥了这位置……落得一个文官职务又能怎样。真算是又面上好听,又内里削权的好手段。”
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看她一脸忧心国家大事,感怀祖国未来的表情,却是听得云里雾里。这又与二爷有什么关系。
柳钰皱了会儿眉头,表情越发有几分倍感压力的沉重,她瞟了一眼又开始吃点心的我说道:“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了。十一殿下对外宣称自己是摔的,你又来跟我禀告说是自己没扶好,这说法只要传出去了,如果你短时间出了什么事,众人都会怀疑十一皇子,他于明于暗暂时都不会对你出手的。”
她顿了顿,说道:“你也没必要为了装傻,噎死自己。”
我这头吃点心噎的巴掌使劲拍着胸口,昂头往下咽:真不是我为了装傻,我他妈太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为了吃食我也要经常来柳钰这儿坐坐啊!坐在主座上的柳钰看着我噎的两眼直翻面色发紫抓耳挠腮,默默扭过脸去,还是那绿宁过来狠狠瞪我一眼,一巴掌往我背后一拍!我默默的看着卡在喉咙里的那块惨不忍睹的糕点喷出来之后在地毯上滚了半圈,扭头就走。
丫鬟婆子们用不忍直视的目光把我送回了院子里,反复检查了锁把我踹进院子里——
崔嬷嬷:……再把这俩人关在一起,二爷性命堪忧。
众丫鬟狂点头。
我在院子里听了这话,撇撇嘴走进屋里,可二爷竟然不在。我靠,太嚣张了,你要是夜里穿着夜行衣跑出去暗杀皇上王爷也就算了,大白天的都不肯扮演傻子了么?
而深夜里我躺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替身体的原主撕一下脚皮的时候,一个熊一般的身影从房顶轰然落下,我连忙一躲,就看着身着深色箭袖短打的二爷砸在我刚才的位置,满面痛苦隐忍,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如狼似虎。“蛤蟆……你……”
我惊悚的翘起兰花指,蹬开被子就往床角缩,二爷却眼光都落在我光着的脚上,靠!这一瞬间猥琐深邃的眼神算是什么?你这样明显就是中春-药了啊!
“帮我……帮我……”他喘息着说道,那声音听的我耳朵都要怀孕了。
我纠结了一下……昂起头大义凛然的说道:“右手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