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茄酱?”霍小麦推开脸上湿漉漉的舌头,意外的看着面前的番茄酱。几个月前,为了能够专心妖狐王的事,他把番茄酱托送给了一个生意上的朋友。朋友住在广东,广东到福建几百公里,他亲自用笼子送番茄酱上的车。番茄酱乖静的趴在笼子里,一声也没叫,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望着番茄酱伤心的眼神,他差点当着朋友的面就哭出来了。
番茄酱虽然是条狗,但是条有人味的狗。他刚生下小狐和小狸的时候,有半年,下肢没有知觉,他以为自己完了,下辈子只能靠轮椅了,如果不是身边躺着两个刚出生的小肉球,他不会像个废人一样活下去。出院后为了方便照顾他,戚小云搬进了他的房子,在卧室隔壁的小书房里安了张简陋的单人床,把他当亲人一样照顾。
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过意不去,戚小云还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姑娘,天天风雨不误的给自己擦身子,尽心尽力的伺候自己,凭什么?他懂。他们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戚小云身边的情人换过无数,可就是没有一个男人能走进戚小云的心里,为什么?他懂。正是因为太懂,他们之间的这种平衡才不能打破。聪明容易糊涂难,他愿意一辈子糊涂,守住这份友情。她对他的情谊,也许要喝过了几辈子的孟婆汤,才会还给她。
戚小云不在时,家里就剩下他和两个哇哇待哺的小婴儿,还有一条狗。不敢多喝水,多吃东西,戚小云在的时候怕给她添麻烦。白天戚小云不在,拉屎撒尿就只能靠自己,虽然坐便器就在床边,戚小云也不嫌弃给他端屎倒尿,可是他就是不想欠她太多,不是面子问题,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人和一个没有成家的男人的问题。可是就算不吃不喝,也憋不住屎尿。
多年前——
卧在床上,霍小麦咬着嘴唇,他看了圈房间的周围,看到床头柜柜角旁边的垃圾桶里有一只空的可乐瓶。他吃力的蹭到床边,弯□伸手过去勾垃圾桶里的可乐瓶,可就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很快他就出了满脸的汗,汗珠沿着脸颊,鼻子往下流,汗流进脖子里直发痒,又不敢伸手去擦,怕一松开手会从床上掉下去。
一直趴在地上的番茄酱站了起来,走到垃圾桶,一口把可乐瓶叼了起来,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床上的霍小麦看。霍小麦没想到番茄酱会跑过来叼走可乐瓶,一个踉跄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硌到了胯/下那块憋尿憋到肿起的部位,险些一口气没憋住,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气,没好气地威胁番茄酱道:“给我。”
番茄酱歪着头,左右晃了晃脑袋。
“给我。”睡裤下面撑着小帐篷的小棍已经修炼的坚硬,“臭狗,再不给我,就炖了你吃肉。”他可能是第一个因为一只傻狗,被尿憋死的。
番茄酱歪歪头,撂下可乐瓶从房间里跑了出去。可乐瓶惯性滚到衣柜柜角的地方,离霍小麦又远了,霍小麦看着地上的可乐瓶狠的咬牙,转身把藏在枕头下面的折叠刀掏了出来,等番茄酱进来,他就一刀捅了它,省得看到它心烦。看到番茄酱就会让他想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眼不见心静。这个时候的霍小麦心里已经有些扭曲了,把所有的事都怪到了妖狐王的身上。
蕃茄酱跑出房间没有多久就跑了回来,令霍小麦惊讶的是,蕃茄酱还叼回来了一只小红桶。蕃茄酱把小红桶放在霍小麦很容易就可以拿到的地方,然后乘乘的坐在小红桶的旁边,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气。霍小麦想了半天,忽然间灵光就那么一闪,明白了,这桶是给自己的。他第一次对一只狗感觉到不好意思,悄悄将刀放回到枕头下面,扭扭捏捏地拿起地上的小红桶。解決完,他又将小红桶放回到原来的地方,蕃茄酱叼起小红桶跑出房间。
从那以后,当戚小云不在的时候都是蕃茄酱负责给霍小麦倒尿,偶而也有倒大便的时候,毕竟人要活,就要离不开食物,就要食五谷杂粮。除了霍小麦这些生理上的需求,蕃茄酱还当起了采购员和婴儿保姆的工作。在身上拴上一个小背袋,采购婴儿需要的尿布、奶粉、婴儿粉等婴儿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