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又用言语提点了瑶瑟轩中侍人们一番,就回到鸳鸾殿中,好好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拎着小厨房做的木樨清露与杏仁佛手苏子饮、豆腐皮包子去往养心殿了。
去到养心殿时,素日由康妃“养肥”了的太监小唐子急急凑来说:“陛下今日仿佛发了好大火呢,娘娘当心!”康妃心中暗自纳罕——明月不过是所用的宫人太多与逾矩用了大红袍,更何况还身怀有孕,何至于发这样大的火呢?
进到殿中时,容景轩也没再改折子,见到她只将手中一个事物收到袖子里,淡淡的说:“康妃来了。”
康妃忙请安:“臣妾听说皇上今日午膳都未曾用,特意带了皇上素日爱吃的杏仁佛手苏子饮与今秋新做的木樨清露来。”
见容景轩不置可否,康妃便殷勤的从竹胎漆器食盒中端出三寸高玻璃瓶子装的木樨清露来。“这食盒倒别致。”容景轩开口赞道,康妃出身豪奢,平日连食盒也要用鸡翅木、黄花梨一类。今日倒只带了个竹胎漆器食盒来,只胜在样式精巧、工艺精美。
康妃展颜一笑,将那木樨清露的塞子拔开,登时便闻到了一阵桂花香气。在这寒冬时节闻到这香气清远、气味香甜的桂花香,远胜任何熏香。容景轩只闻了这气味心情便好了些许。康妃乖觉,绝口不提明才人之事,只舀了几勺木樨清露至之杏仁佛手苏子饮中,又端出豆腐皮包子与牛乳蒸羔羊。
英朝皇室在饮食上虽也极讲究却不像明朝与清朝那样规矩繁琐,有那些个“食不过三”的规矩。私底下而非祭终御膳一类时,皇上也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康妃拎起银匙先饮了一勺,觉得无碍后又换了一个银匙预备伺候容景轩吃。
容景轩看着康妃自己先尝一口的举动,心头不由一暖,伸手握住康妃的手说:“不必换了。”语毕端起那缠枝灵芝纹碗便饮了一口,又将康妃拉到自己怀中在膝上坐着。他久未与康妃缠绵,如今二人皆有些意动,偏又顾忌着康妃的身体。
康妃晓他心意,凑到他耳边说:“太医说了,臣妾的身子已经大好,想是无碍了……”
康妃话未说完,他就将康妃打横抱起,头一扬命掌事宫女退下。急不可耐的像偏殿走去,一脚踢开大红猩猩毡,偏用力太大,将帘后的花瓶都踢到。一时美人瓶中插瓶的梅花簌簌落下一阵花雨,落到两人脸上、肩上。二人相视俱是一阵痴笑,鼻息间都是木樨清香。
容景轩将康妃抛在塌上,自己扑身而上,当下两情绸缪,酣战一场。
云收雨歇之后,康妃觉着这正是为明月辩解一二的好时机,便伏在容景轩佯作不知地问:“我还听宫人们说皇上今日生了好大的气,臣妾还不明为什么呢?又听说皇上未用午膳,便提着食盒来见皇上,谁知午膳未曾用,倒与皇上……”
“倒与皇上做了这白日宣淫之事。”容景轩颇促狭的将她的话接下去。
“皇上!”康妃不轻不重地拧了容景轩一把,用被子蒙着头,只留如云一般的乌发与羞得通红的耳朵。
二人虽方行了*之事,但康妃这似羞非羞,似喜非喜的神态更惹得容景轩心动,俯首便去吻康妃的耳朵。康妃见时机已成,又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态
“臣妾蠢笨,差点又让皇上骗过去了。皇上还未说是为什么生气呢?快说与臣妾听。”
容景轩总不便说一个小小才人与宫女让他想起了自己心中大痛武贵妃,又不想拂了康妃的面子,便略扫兴的说道:“不过是琐事罢了,朕看着瑶瑟轩足有十六名宫人不止,倒比似雪的宫人还多些。她的茶呈上来竟是大红袍。如是而已,没有其他。怎么?卿从鸳鸾殿过来的,竟连这个也不知?”语毕挑眉狐疑的望着康妃。康妃听到果然如此,心中颇为得意。偏又听见“似雪”二字——似雪是林充仪的闺名,康妃听见容景轩这样亲近她,心中一时酸涩。
便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嗔怪地说:“皇上还说呢,皇上走后明才人便腹痛的不得了,臣妾吓得赶紧传了太医。那小宫女儿吓得直哭,明才人早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明才人腹痛?还宣了太医?太医怎么说,孩子还好吗?”容景轩一时也不与康妃缠绵了,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