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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感小周旋命运无常 叹衣大夫心底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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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园那里回来,艾教授的心一时难以平静。睍莼璩晓第二天,艾椿才同柳留梅的每晚例行通话中,通报了同傅副市长见面的情况,不胜唏嘘地说:“要是我的老友不得这种病该多好。”

“我倒觉得傅副市长病得其时!”柳留梅说。

“什么?病得好?你是在学苏东坡的《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吧,人家家产都烧光了,还要祝贺人家?”

“不是这一回事。你想,假如傅副市长不得这种病,他如何同正当盛年的儿媳相处,东山庙会上的他同儿媳的亲昵倩影,不是在诠释着两人的关系?”

“你别误解了傅副市长,他是很正派的人。”

“这和正派不正派没有丝毫关系,他的人生曾有过的位置和他的品性,决定了他难以也不会越过伦理的冰山。如今他不必再有越冰山之困,可以和谐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倒是觉得这是上帝倾斜于傅副市长的优惠政策。”

“你何以判断公媳两人有另外的感情?”艾椿问。

“彼此心里有对方不等于有什么另外的感情。傅副市长的夫人已不幸病故,她夫人走了以后,一直独居,他不续弦,也是为了把一份难得的人间至情留给沈园,他每年都要给儿媳探监,关怀备至,儿媳快出狱时,又忙着安排她出来后的住处和工作,实属难得。儿媳呢,她出狱后没有奔她的个人事业,开了个书店,公媳两人经营个书店那是挺好的,她也是为傅副市长着想啊!”

“傅副市长对儿媳总是怀有内疚感,当初就觉得儿子配不上沈园,婚后,儿子又成了流氓警察,傅副市长有着子不教父之过的愧疚。沈园本是抱着同丈夫同归于尽的,这同谋害丈夫是不能同日而语的,我心里也一直不能把不沈园同杀人犯划等号。所以我是充分的理解傅副市长对狱中儿媳的关爱,对他们目前的状况也只能感觉不错,天意的按排吧。”

“这也是人间的一种爱吧,非得情天情地的水深火热的痴情才算爱?”柳留梅说。

“你说得很好,人世间的感情,第一位的是亲情,这种感情和风细雨,养人养心。爱情弄不好真是水深火热。傅市长同儿媳的关系就是一种亲情。”艾椿说。

“公媳关系在中国不好处,过分亲了就招来闲话,所以,傅副市长有点儿痴呆,倒竟是好事,造成了他们的特殊的静好,是人世间难得的一种境界。”

“可是心里有爱的人不会痴呆很吧?”艾椿停了停又说,“我倒是希望他只有一点痴呆。”

“但愿世上有情人都有些痴呆!”柳留梅用了抒情句。

电话放下后,听到外面淅淅沥沥在下雨,风把雨丝吹了进来,艾椿教授关好窗,不由得一阵发呆,想起诗人杜甫说的老来风雨,又为老友傅副市长的病叹息一阵。叹息肠内热啊!

艾椿上床后,把手伸进裤裆,在被窝里做了一会提裆功,老年报上说提档功能防止老年痴呆症,然后迷迷糊糊想睡,可脑子还在想着女弟子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人生有些时候,胡涂是比清醒好。郑板桥一生清醒一生苦恼,方才有名言“难得胡涂”,可是假如自己以后得了痴呆病,是否是好事?艾椿不敢多想。睡吧,甭胡思乱想,那位将少林寺现代化的主持说:什么是佛?佛就是不胡思乱想。

接下来艾教授要拜访的是理所当然的是衣裳大夫,近两年没有见到她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意衣裳大夫破天荒登门拜访,艾椿教授大有受宠若惊之感,站在门口痴呆症似的望着面显光辉眼隐淡淡忧伤的衣裳大夫。一位他人生中难得的中年女友,同她交往了这么多年,艾椿还没见到社交场合中的衣裳,先前见到的她都是白衣白帽的职业性穿戴,正宗妇产科衣大夫。

眼前的她虽然是五十出头,身材依然不失曼妙,没有许多中老年女人的臃肿,线条依然凹凸有致,那乳胸还不愿意悄然退缩,从她的身上一时还难以寻觅到一丝老态。脚穿红色绒布浅高跟便鞋,大约四五厘米的鞋根,这是中青年女人的首选高度,鞋面上着一小朵紫色的绒花。 修长的腿上是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库线笔直,上身是宽松的浅浅的蓝色的夹克,脖胫上随意围着淡绿色丝巾,肩上挎一个栗色的坤包,这一身着装,诠释着自由和洒脱,站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调和悦目。艾椿教授从来都爱浅色,包括女人的肤色,不要太白,浅白色犹好,浅色富有包容性,浅色是扫除抑郁氛围的颜色。

世上有些女人穿工作装也令人悦目,平时着装怎穿怎好看,所谓无妆不潮。衣裳大夫就属于这类女人。

“大夫怎么穿得如此雅淡,你没见满头银发的大明星田华出镜就是大红装?”艾椿欣赏着眼前的女宾。

“难得教授缪赏。可人家是人家,人家是大牌明星,我是最普通的小百姓。不过,小时候妈常说‘女人红到三十绿到老。”

“其实衣着的颜色在于一个‘彩’,彩色不一定要是红色,关键是善于搭配。”艾教授对女性服装颜色发了通议论,他想到柳留梅对服装的颜色配置颇有眼光。

但是想到女弟子,这两天心里有负担,因为她的例假快两个月没有来。一个多月前,艾椿回了趟南方老家,回程中在柳留梅处逗留了一晚,一时没有安全工具,可彼此又欲罢不能,事后艾椿一直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柳留梅的例假。她现阶段可是怀不起孕,她正带领六十名弟子昼夜备战高考。

“教授,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在忧国忧民哪?”衣大夫调侃着。

艾椿望着轻抹淡妆,脸上不失光洁,气质颇高雅的客人,尤其是她一身恰到好处的浅色,使他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怎么不让进门?”衣大夫让艾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豪宅里金屋藏娇吗?”

“失敬失敬!”艾教授连忙把衣裳请进室内,“我这近三十年的火柴盒式的老住宅楼里的房子,能同如今的豪宅相比吗?金屋藏娇更是不能。”

因为衣裳大夫在室外站久了一会,艾椿发现外面就有几个老妪就像娱记似的在探头探脑。

“教授,你这屋里也够乱的,你该有个内助啊!”

“你不也是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艾椿给衣大夫送上了一杯茶。

“一个人过日子,也并非像许多人想象得那么难熬,至少不生闲气啊!当然一个人生活,也决非像你们文人所说孤独中有诗意,在这个问题上,你们男人要难得多!”衣大夫说,“不说这些了。你这一两年上哪去啦?我给你打过几次电话,儿子说他也来找过你。”

“去南方打工了。”艾教授说。

“去哪个大学应聘了吧?我倒觉得你不必这么辛苦,老年人还是散淡些好。”

“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艾椿把窗帘拉上一半,上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衣大夫的脸上,她的有些上翘的眼半眯着,多了几分柔情。

“来你们大学给儿子交照片,他在你们成人学院中文专业快毕业了,照片是毕业证上用的。交完照片,觉着贵校风景甚好,浏览了一会,就打听你家住何方,这就来敲响你的门了。”

“你不是来过一次?”艾椿说。

“我不常出门,一出门看到居民的住房,都是一排排一样的单调,就像刚生下的娃娃,都差不多样子。上回随儿子来你家一趟,现在就搞不清你家哪一栋哪一室。”

“人家国外的住房,就讲究个性。我们这里的老房子,都是一排排的火柴盒。这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但是现在的住房也难免单调。说起刚生下的娃娃都很像,我就想起前不久省里一家医院的妇产科把两个女娃弄错了妈妈。”艾教授笑问,“交照片这么个小事也得你老娘操心?”

“儿子不在家,从外地打电话要我代劳的。”

“能在成人大学泡一泡也好,来大学彼此聊聊天、感受些大学的气氛,这比听课还重要。”

“我让他考外语的,他高中时外语不错,还不是他的那位朋友拉着他一起考中文的。”衣大夫叹息一声。她所说的儿子的朋友大概是指儿子的同性恋男友。

“我给他们两人的照片一起交了,有意思,两人从初中到高中同窗六年,还都没考上大学,又一起进了成人学院。”

“有那位的照片吗?”艾椿有兴趣的问。

衣大夫拉开坤包,从包里的夹层中掏出一个纸包,从中取出一张照片。艾椿接过来一看,不禁心旗摇荡,其中一张照片外形酷似青年时的梅兰芳,难怪衣大夫的堂堂儿子为之倾心。

“他们两人要在小范围内举行婚礼,儿子说想请你这个知名教授担当证婚人,没想到今天还真找到了你,不知教授能否赏光。”

“我觉得这证婚人的规格可再高些,我是个退休的边缘之人。”艾椿说。

“说实话,开始并没有想到你,因为你云游四海,好久不在校。开始是请的成人学院院长,据我们了解,他的女公子也是个另类人物,同性恋了好几年,院长本人思想看起来比较解放,在课堂里为同性恋辩护过。可是儿子两口去请他的时候,却被他推辞了。后来又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原是我的老上级,后来是我们市的傅副市长。可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人得了痴呆病。”

“傅副市长怎没会是你的老上级呢?”

“老傅曾是市卫生局副局长,我当年医学院毕业后,是经他的手分配下去的,他却是难得的好人啊!我们医院的人常说,现在当权的党里当官的人,竟然还有傅副市长这样纯正的好人。”

“你这不是在看低执政党?你这话要是在过去,是双料右派,弄不好还是反革命。”

“别吓唬人,我问你,这证婚人的事,你不会推托吧。”衣裳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这么好的差使落到我身上,是求之不得呢。”艾教授说。

艾教授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他不反对同性恋,也为衣大夫能理解儿子的同性恋而感动。可是男同性恋经不起科学发展观的论证,世界各地的艾滋病患者中,有不少是男同性恋患者,这同他们的示爱的方式——激情演绎方式有关,他们中大多数人在激情现场,不使用安全套,只是因为肛门同*完全不是一回事,一是没有激情时的分泌物作诗意的润滑,使用了安全套,会使一方很痛苦。当然人体润滑剂能解决些问题。二是肛门里藏垢纳污,没有女性那地方的酸性的天然消毒剂。

快到中午,艾椿要出去买点熟菜,招待衣大夫。“很快的,我骑我的电驴去。”

“这样吧,别去了,家里面条总有吧!”衣大夫起身到厨房视察,“教授,恕我直说,你的厨房同农村厕所就一处不一样——没有臭味。那你快去吧,别买肉,带些蔬菜回来。”

没想到艾教授买好菜,刚从超市出来,就遇到交警检查,因为没驾驶证,车子被扣下,要他回去取驾驶证,问题是艾教授根本就没有办驾驶证。小轻骑上路,早已不在检查范围,交警又在想点子搞钱吧。好话说了一堆,还是不让把小电驴开走。艾椿急了,家里还有客人等着。

“这样吧,我交罚款,你看,我买这么多菜,回去招待客人的。”艾椿随手掏了一张五十元票,一下塞进交警手里,交警不说行还是不行,此时交警扭头要拦另一辆大摩托,艾椿一按油门,小电驴一下窜走了。

“你说二十分钟就回来的,可是过一个多小时了。”衣大夫见艾椿宽宽的额上冒着一层细汗。“我可急了,以为你的驾驶技术不过关。当年,儿子刚开出租车,晚了点还没回家我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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