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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 细妹操心老娘婚事 晓蕾亲携义父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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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叔,你陪着经理和朋友,我先过去。”晓蕾慌着要离去。

“你把我的手机带上。”艾椿把手机递给晓蕾。

“不用,免得再让小偷光顾我的手机。”

“把我的手机拿去,出门没手机怎行?”苟经理拿出自己的手机,取出里面的机号芯,又从口袋掏出二百元,对保姆小江说,“你快去旁边的邮局买一张机号芯。”

“我们这地方没什么特产好送你的,就送个手机吧!”苟经理诙谐的说。

晓蕾一看是高档手机:“经理,这份情我领了,这手机我不能收的。”

“算我借你用的吧,年后我去你们那里规划林场,再还我行吧?”

“晓蕾你就先用着吧!”艾椿帮忙说服晓蕾。

晓蕾走后,苟经理要了几份清淡的菜,加上一瓶红酒。要献艺的三个人一起坐上桌子。

小鲍站起双手握拳:“老板,恕不奉陪,还有约定的场子等着。”然后给了艾教授一张名片,“艾老师,就这两天,我一定约您。”说完三人告别。苟经理从身上掏出五百元,要小江交给女孩。被小鲍推辞。艾教授送小鲍出包厢,小鲍要走了艾教授的电话。

回到座位,艾教授简单的说了他同这位风琴手的关系以及小鲍在农村锻炼的一场感情遭际,苟经理和小江唏嘘一番。

小江先要了一碗面条,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就走了,要去车站接从家乡来的女儿,她放寒假后来这里过年。

“你老兄伤了一条腿,因祸得福,找了个贤惠体贴的小江,如今你儿子也快大学毕业自立。”

“这小子哪里听我的,说什么大学的课堂浪费了他不多宝贵的光阴,不想拿毕业证,要自己创业。”

“那还不是你的基因作怪,你的儿子有出息。”艾教授实际上是表扬紫蛾,“那你的给一点他创业资金。”

“这小子同他妈一样倔,不向我伸手。听说自己捣鼓软件弄到一些资金,他的软件编程可能有一套,大学编程比赛,他拿了第一。听我女儿说,小子同傅市长的儿媳很熟,沈园挺喜欢他,假如儿子真的有沈园相助,那是小子的幸运。”

“你到处找沈园这个人才帮你没找上,儿子却捷足先登,这你不能不服。”

“你还不知道我女儿在省城读研究生吧,已去了半年。许多事情往往同想的不一样,我是亲生的儿子不亲,不亲生的女儿更亲,不是妻子的更妻。”

“讲缘分好!”艾椿想到柳留梅。

“我投资林业,打算归老林泉,不想再在市场打拼,累了,人生不该这么累吧。我在那里疗养院休养几个月,看了不少古今中外贤人写的书,悟出了人的活法,这人在世上为了钱为了物质上的享受为了虚幻的名利去勾心斗角损人利己伤天害理,活到这种地步,很可悲的。眼下这人性的丧失民风的污浊,真让人担心。”

“你要相信中国传统文化的自救,相信乱中求治。”艾椿说。

“不说这些。”苟经理看一瓶红酒快到底,“我一直在打听傅市长儿媳的下落,听说傅市长的见义勇为的奖金还放在那里没人领,只有他儿媳能领来。”

“可是,她是不会领的!”艾椿叹息一声。

“傅副市长遇难后,我就想聘沈园来我公司任副总,她可是个人才,可人不见了,该不会有事吧?”

“应该不会吧,我所知道的她的友人处,我都询问过。大家都在找她,太遗憾了,没有了好人老傅,沈园也消失了。”

饭后不久,保姆小江开车来接苟经理,说家里有朋友来了。

这时,包厢门推开:“艾老师,我有事来晚了。”

艾教授握住来人的大手,一看是毋经理。

“您同苟老总来时,我在楼上看到了,正在开会。苟总,艾教授是我的老师。”毋经理又同苟经理握手。

“破费你了,毋老板。”

艾教授方知道助兴的唱班是毋经理要的。

“这个唱班有特色,琴拉得好,女孩唱的也好。是省城来的吧。我是给我老师赏心悦目的。”

苟经理的文化修养高,一听‘赏心悦目’用在这里很不通,但很搞笑,便笑说:“难得你这样尊师爱生。”

苟经理同毋老板是商界熟人。毋老板说:“你这不通,‘尊师’可以,何来‘爱生’?”

“你别忘了,我们那次跟傅副市长外出考察,晚上斗地主,是你叫我怎么偷牌的。我是你学生。”

说笑一会,毋经理离开了。两人又闲话一阵毋老板很会做生意,盘下几个酒店,本市酒店行业快成老大了。

小江把苟经理扶上车,顺便先将艾教授送回。

艾椿教授回到家,很累了,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床头的电话铃声唤醒了艾椿,是晓蕾的电话,告诉说大爹走了,艾椿一看时间已经是黄昏八点半,他立即出门,打的赶到医院,晓蕾的眼已经哭得红肿。

老人走得很安详。他以一封信的方式留下遗嘱:

郁文老友:我该同老伴赴约去了!很感谢你们父女给我余生的温暖,如有来生,欠你的款项欠你的情只有来生再一并归还了。留下的破房子和一些破烂都由你处理,少量的藏书给晓蕾,她是爱书的人。骨灰盒不用再买,同老伴的归在一起,生时我同她相濡以沫,彼此温暖,到了那个世界也一样。在那里,我们保佑你们父女平安!

字写得很公正,但笔画似在抖动,他中风以后,右手不太好使换。名字三个字写的大大的,还按了手印,以示慎重。

敬老院的院长同艾椿共同处理了逝者的后事,晓蕾大妈的骨灰盒一直由丈夫保管在箱子里,随身带着。按照遗嘱把夫妻的骨灰放在一起。

因为年关在即,晓蕾急着要赶回,遇到的问题是火车票难卖,车站里已没有了熟人,艾椿教授的忘年交“老匪”已经离开火车站调度室,去做边贸生意了。苟经理知道这一情况后,立即决定用他的车送晓蕾,约十五个小时即可到达。

天微明小车就来了,是辆豪车劳斯莱斯列车型,新车,除一位男驾驶员外,苟经理的家政小江也在车上,她全程陪同晓雷返家。晓蕾带了她大爹的两箱书,怀抱着她义父和大妈的骨灰盒上了车,安葬在老友郁文准备好的墓地内。目送小车消失在冷峻的晨曦里,艾椿教授还愣愣的站在原地,他想自己百年后,如让柳留梅怀抱自己的骨灰盒,决不是一桩诗意的事。人的最后的归宿,最好是整个儿深深的埋在养活人类的土地中,不要燃烧,不要骨灰盒,节省木料和能源,净化空气。

艾教授待晓蕾走后,电话打到苟经理:“老板,太谢谢你了,派了小江陪同,你什么时候买了豪车劳斯莱斯新车?”

“考虑晓蕾是女孩,有女人陪好些,再说路程长,一个驾驶员太累,小江的驾驶水平很好的。新车是我一位商界朋友的,比我那辆二手奔驰性能好,路上更安全。”

“这我就不懂,普通车路上就不安全?”

苟经理说:“从汽车保险角度说,豪车上路是比较安全的,越是高级豪车,保险费越高,劳斯莱斯列型车,在美国年平均保费接近三千美元,我国也不会少,这种车别人都怕伤它,离它远点好,这叫豪车伤不起。”

“我这个穷傻逼明白了,真是让你费心了。”艾教授叹息一声,“中国的人命价可远不如豪车价,谁想伤你就伤你,报废了也不过二三十万。”

晓蕾走后第二天下午,小鲍的电话来了,约定晚上在《春花秋月》酒店“春花厅”见面。

艾教授按时到达,见《春花秋月》是个小酒店,但很干净,按照苟经理的观念,艾教授先去看了下厨房,比较整齐卫生。进了春花厅,见小鲍已经在等候。小鲍已不是当年的小鲍,穿一身合体的西服,肩宽宽的,新理的发,很精神的帅气的中年男人。

小鲍也不推辞,点了几个菜,看来今晚只是双人饮。

小鲍在两个杯子倒上红酒,边喝边谈。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艾老师。”小鲍感慨。他大体上叙说了自己的遭遇。

小鲍是文革前大学生在农村四清工作队中锻炼的一员,因为同女民兵班长牛玉有点感情小瓜葛,行将结束前被“送回”学校的,送她回校的是公社四清工作组办公室主任傅钧山和小鲍所在四清片的片长艾椿一起护送回校的。在傅钧山艾椿的坚持下,小鲍没有受处分。

小鲍大学毕业后,又回过一次四清地点皇村,很希望能见到牛玉,他觉得对不起这位农村女孩,如果牛玉没有结婚,他想把她带走,他直接找到牛玉父母,说明来意。当他得知牛玉已经有了孩子,生活比较困难,小鲍留下了500元,无奈和遗憾的回城。小鲍虽然业务很棒,但可能因为四清时的小波折,没能留校,去了省城文工团。之后是结婚、生子、儿子夭折、离婚。感情生活很不如意,三十九岁离婚后没有认真考虑再结婚。

五年前文工团招聘学员,有个姓马的女孩来投考,原是地方唱地方戏的,只有初中毕业,但因为唱腔甜美,外形也好,领导留了下来,领导让小鲍给招来的几位男女学员上些专业课,后来小马的母亲来看女儿,见到鲍老师,两人都愣住了,原来小马的母亲正是牛玉。牛玉虽然已不再是年轻时美丽的女民兵班长,中年女人的沧桑她更甚,但并不枯萎,有许多农村中年女性所没有的对生活挑战的韵味。

牛玉言说了出嫁后的种种心酸。丈夫太老实,没有一点文化。只有一身的力气。去北京郊区干挖冬藕的苦活,这种活一般年轻人不愿干,中老年干不了,天太冷,活太重太累。在零下十度甚至二十度的水中挖藕,从早到外,挖出千把斤冬藕,其苦状可想而知。因为工资比较高,牛玉丈夫一连给人家挖了五六年的冬藕。风寒入骨,三十五岁得了严重风湿,人瘫痪了。从此,家里的重担压在牛玉一人身上。那是个深山区,条件不好,没有了收入,仅有的一个女儿,上到初中,见家里太困难,瞒着母亲去考地方戏班,因为她从小爱唱爱跳,声音又好。很快女儿成了台柱子。

“牛玉真的很苦。也许是家庭贫困,女儿小马平时穿着很朴素,不多的收入几乎全寄给家里给父亲治病。牛玉是因为我,被父亲惩罚般的嫁到了深山。”

“你也不要过于内疚。像牛玉这样的生活状态千千万。”两人喝了一瓶红酒。小鲍还要再开一瓶,艾教授挡住了。

“喝,酒对知己!”小鲍有了醉意,“这每年我是雷打不动把我收入的一半支援牛玉,她的房子也破了,丈夫的药费开支不少,风湿症其实很难治得好。牛玉说,死马当活马医,有个有口气的男人在,心里踏实。牛玉是个好女人,好女人你不挺她挺谁?”喝下一杯酒。

艾椿夺过了小鲍的酒杯。

“艾老师,我们那里体制改革,基本工资很少,就看你会不会挣钱。我带了一批人,就四处演出,收入还算可以。凭我的能力,我不怕没钱花。现在我的苦恼是怎么处置小马?她就是不愿处男朋友。去年牛玉来了,在我那里住了几天。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她母女弄了一桌菜,我们一共喝了一斤半白酒。牛玉的酒量可以,但可能还是醉了。她说:‘这辈子遇上姓鲍的,值了,我亏了你。你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儿子,我把女儿给你,你不要也得要。”小鲍右手抓着紊乱的花白头发。

艾椿明白了在小鲍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比他大二十多岁啊,我对不起她妈,不能再对不住她女儿。”

看来小鲍的观念成问题,人身上的问题,没有一个不是涉及观念问题。

这时,春花厅的门开了,进来一位红衣女孩,艾椿一看是今天演唱《永在天地间 》的女孩。她先向艾教授问好,然后坐下:“艾教授,鲍老师的酒量不大。我敬您一杯。”然后向服务员要来三碗面条。小鲍只吃了半碗。

服务员来结账时,艾教授坚持付钱,但小马不愿意,一定不让艾教授买单。出门后,三人打了辆的士,见小鲍有点摇晃,小马扶着他进了车内,很利索。先送艾教授到大学门口。小马和她的鲍老师下车同艾教授握别。

“艾老师,我们明天离开这个城市,欢迎您去我们那里。”小鲍说,然后拉着女弟子的手进了的士。

艾椿望着师徒俩的的士消失在夜空。他在想,二十多岁的年龄差距,可是理想的差距!

艾教授遥望星空,祈祷开放的真诚的现代的自由的爱情观念,永在天地间。

又一个旧历年降临,柳留梅随着一年一度汛期黄河般浩浩荡荡的民工风尘仆仆的回来了,转眼又恋恋不舍的回到可恶的高考指挥棒下的中学讲台上。新年中两人的的主要话题是买房,柳留梅说不能让老头一个人守着,艾椿说房价居高不下,还在创新高,这种房奴当不得,房奴是现代文明下的奴隶。

柳留梅离家前艾椿给柳留梅洗头的时候,发现她原是一头乌黑的头发中,也藏有几根生命力正旺盛的白发。

苟经理来电话,告诉艾椿他要去规划他的林场,邀请他一起去会老友。艾椿说不能去,女儿的孩子要冲刺高考,当外公的要不断指点孩子的作文,其实他还有件要事,是给柳留梅赶紧拼凑一篇论文,她正在冲刺高级教师,还缺篇说得过去的论文。这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评职称要论文,有多少人是自己用心思码的?他们哪有精力和时间?

“有件事要拜托教授仁兄。我那女儿考上研究生后,怕要谈个人的事了,因为她要学有所成,也因为她有点残疾,整个四年大学时间里她是拒绝爱情,可你不能一辈子拒绝啊!”苟经理说。

“你女儿不就是腿有些不方便?可她的长相她的聪慧是一般女孩比不上的,你别为她瞎担心。”艾椿教授说。

“怎么能不操心呢?我女儿是弃儿,不知生身父母,幸遇我老伴,不幸又得小儿麻痹症,靠着她的奋斗成了研究生,总希望她一生平安幸福。所以我特别的关心她的另一半。”

“你是要我给她物色男友吗?我的意见是儿女的情事父母不要过于关注。我老伴在世的时候,给女儿物色好几个男友,都没有成,最后还不是女儿自己找的?不是挺好吗?我的一位朋友的女孩,在大学自己谈好一个,是艺术系的,老妈说,不行,搞艺术的心不稳定。后来政治系分来一位大学刚毕业的男生,被我朋友的妻子看上了,可男方已有女友,只是在另一个城市就业,距离使两人留下了缝隙,后经朋友的妻子一番运作,硬把那位政治系青年教师弄成女婿,听说婚后可能不是很协调。后来朋友的女婿不到四十岁得了胃癌走了,这癌症同婚姻的不和谐怕是有些关系吧!”

“好了,你别讲那么多。这种生拉硬扯的事我不会干的。我女儿正在交朋友,是男方一再主动的,我女儿说,自己有小儿麻痹后遗症,以后干家务受影响,男方说他不在乎,家务由他来干。女儿说,以后成家后母亲得跟我一起生活,男方说不成问题。我女儿还没有答应,对感情这档子事他比较冷静。”

“恋爱期间的信誓旦旦的话语可信度太低,要看人品。”艾椿教授说。

“我就是为男方的人品找你的,我的未来的可能女婿,正是贵校毕业的学生。你一定要同我实话实说。”苟经理语调中少有的严肃。

“我校的毕业生多如牛毛,是那根毛呢?”

“你的高足,贵校新闻系的毕业生,大名叫杨兵。”苟经理一字一句的说。

艾椿一愣:“谈不上高足,师生关系吧!”因为栀子的原因,原本很好的师生关系无奈渐趋冷却,虽然艾椿知道杨兵对栀子的伤害不是太严重,他同栀子的分手不涉及道德,但栀子的痛苦使得艾椿不能平和的面对杨兵,乃至他没有当面转交栀子退回的金项链等定情物,而是由市报总编去省城开会时代为转交的,只是写了个短得不能再短的字条:

杨兵:金项链金戒子各一件,拜托胡总编面交你。

字条中栀子的名字都没有提及。

“杨兵是我的学生,成绩不错。”

“杨兵此人如何?”苟经理问。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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