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若非所有人都同这二人般的慌了手措。
听着面前人添油加醋的些许,穆慈面上或是几分手到擒来的欢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就连那老狐狸最后的‘伴侣’也被他扫地出门了?”明明就是嘲讽,笑意盎然,无可遏制。
“是,”对眼眸子里是确定的无可厚非,“按照安宗山这样好面子的个性,就算不是扫地出门,这莫言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回过身来,细长的眸子里忽然是些许的愤愤然,“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语气斐然下是顿然停顿的些许,而回忆却是叫人疼痛的只字片语,“就好像当年那件事一样。”
又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抬起眼,言语里是不容悔意的令句,“对了,D湾投标书的事呢?办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您事前吩咐地准备就绪,就等是竞标这一天了。”
“嗯,”俯身而坐,是如释重负般的许然,“辛苦你了,索叔。”
而对眼的那一处,眸子里竟是不知为何扬起的几分心疼慰安,
“你们姐弟两人独自扛起了这么多事,”话语里竟是不无几分的愧疚,“我也没有能力帮上什么忙……实在是有愧于……”
忽然扬起的声线里是温暖的倾诉愤然,穆慈抬起眼,那一方是深邃如海的沉淀,“要是没有您……相信姐姐也没有办法在安家相安无事这么久。”
点点是感恩,而自当是涌泉相报的些许。
而另一边,正是焦急斐然间的女子却是在那病房的角落里生生遇见了那一处展角的字信。
字里行间,是她于她所履行下的诺言。
流火抬起头,是不知为何地泪了双眸。
“流火: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约已经是离开了这座城,诺言已经是没什么大碍,而我以为最好的解决方法在当下便是寻一个无人知晓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诺言并非安家的嫡亲子嗣。这一点,在我选择嫁进安家的那一刻就已注定。只是当时的他实在是叫人不得拒绝的温柔体贴,而我,也在徘徊流浪多时后终于选择了安定。
现在想来,其实安家算是于我有恩。诺轩的事宗山可能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却从未于我提起过,这一点,也是叫人甚为感激的。
不过,人大概也只有在经历了一些什么之后才能领悟到什么对自己来说才是最重要的罢。当年我一心想要攀附宗山,想尽办法在安氏立稳了脚步,如今也不过是在他一句话下便灰飞烟灭了去。
才是想起来写这封信的目的是为了同你说着当年的事,先前这么多的絮叨也还望你能谅解了。
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我了解的并不多,只是宗山偶尔在床笫间有所提起,便是耳闻目染了去。强拆的事似乎并不是宗山做的主,记得当年还有个连姓的合伙人一道牵扯了进去。只是事出突然,既然出了人命那么多少是要制裁的。宗山虽然是没什么事,但是连姓那一位却听说是被抓了进去,判了刑。
这其中理当是应该有着什么交易的,毕竟听闻到的是审判当天,连姓人将所有责任全权包揽了下。
之后的事情宗山也似乎无暇去顾忌着,直到不久之前听闻是那连姓合伙人忍受不了狱中待遇,趁着休息的空当自寻了短见。
这么多年来我自然也是帮着宗山处理了不少类似的案子,不过当年的事的确听说是牵扯重大,以至于是花费了不少财力物力才镇压下来。只是没有想到,冤家路窄,当年的受害人竟然是你的……亲人……。
只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如今你再寻或许也查不出什么结果了。
我同你也不过是面面之缘,然而却得你如此相助,想必你也是个好姑娘。
也或是最后一次依着长辈的调子同你说话了,君轩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只是从小没有母亲,心里多少事缺乏安全感的。我从来是没有真心对过他们兄妹两,或许从心底来说,我着实是怕着他们会影响着我在安家的地位和魄力的。
现在想想,诺轩今天会这样,或许也都是报应吧。
也就想你听我一句,如果对当年的事,你不过是想要借此证明君轩的清白,那么就放手吧。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又怎么会知道这商场上的奸邪狡诈,势力凶险呢。
我或许是真的许久没有和人这么说过话了。有什么哆嗦的地方还望你见谅才是。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启程了,也谢谢你和君轩为我们操过的这些心,至于之后会怎么样,也就走一步看一步罢。
至此搁笔。
莫言。”
鼻翼张合间是不知所措的些许,浸透了纸张下些许的字迹,长叹下或是带着几分不舍得悲怜。
流火闭上眼,却是丝毫察觉不出背后早已待立了些许的人儿。
夕阳西下,人影倾斜。
忽然拥上的暖意,带着叫人熟悉的温柔气息。
就这样,许久许久。